“幸亏现在只有我们兄弟两人了,要是还有四五个的话,你岂不累死了。”羿景宸已经透心凉的心又有了调侃的活力。
他看透了平王、自己的亲二哥,丝毫没有悔改和忏悔的意思,他把自己当成了菜板的鱼。
“靖王此言诧异,我不过在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羿景夙冷冷的回答。
他不喜欢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喜欢,因为他的存在,成长过程中的自己在太后、父皇面前的荣宠失去了一半。
当他第一次意识到皇帝在这个世间存在的独一无二的含义后,实际上身为长子的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六弟的威胁。
越长越大。他耳边就充斥越来越多对羿景宸的赞叹声,看到围在羿景宸身边的朝臣、侠士眼中的热切期盼。
终于在他十八岁寿辰到来的那天,他读懂了父皇眼中的意思,他自认为自己仅剩一半的荣宠也全没了。
那天,父皇在赏赐了他礼物后。顺便赏了羿景宸一枚小小的印章。
当时大家都用文武双全来赞扬羿景宸,只有他知道,那枚印章的外形和指挥“极影”的“星月之晖”印章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一半。
“极影”是凤汐国最神秘的队伍,超然存在于黑白两道之外,认物不认人,“星月之晖”是唯一能调遣它的证物,历来只在皇帝手中出现过。
羿景夙之所以知道,是他有一次随着母妃觐见父皇的时候,郑贵妃突然有急事离开了。他独自一人躲在桌子下玩耍的时候,听见羿瑞和张之用的交谈时偶尔知道、看到的。
当他稚嫩的眼睛从桌子腿见看见父皇手中举起的“星月之晖”时,就再也忘不了这枚朱红色的印章了。
从那以后,他心里产生了抵触羿景宸的念头,并且在日积月累之后演变成了再也无法忍受的生死之争。
“平王爷,走好,光天化日之下小心撞鬼。”羿景宸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狐狸的笑容,在羿景夙心头狠狠地扎了一刀。
两个人的公开决裂,意味着一场新的厮杀的开始。
羿景宸的靖王府,现在是五人当家。张晋和顾尘儿成了所有人使唤的最佳人选。
“张大哥,麻烦你把跟靖王所有有联系的店家商铺的名单和账目给我。”凌烟要从陷害羿景宸的账目入手,剥去画皮,还原本相。
“顾小哥。麻烦你把这些账本搬到书房里去,我要一本一本的看。”审账的工序已经从指挥着那里传到了实施着凌雨的手里。
两天后,凌烟和凌雨发现,和“广发”米行相似的,表面上和羿景宸有生意来往的店铺都有两套账目,柜台账目上显现的是羿景宸。暗室账目上显现的手机羿景夙。
在洛邑县城粮仓被毁后,天下一半以上的粮食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了羿景夙手中。也就是说,他用虚假的账目把注意力引到了羿景宸身上,制造了羿景宸防放火焚烧粮食的假证。
“我得到了情报是,羿景夙四处调兵,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动武了。这种状况很可怕,一旦战争发生,我们没有粮食供给。”顾珺竹坐在桌子上,向站在他周围的四个人解释,隐龙谷的消息渠道天下无人可比。
“他这些年的精心部署很多我都不知道。”羿景宸长叹一声,“极影”的报告让他终于体会到了自己软弱的后果。
“乾东国目前主战派占据了上风,我父皇还在观察局势。”南之秀看着手中的信笺说。
“我们当务之急必须要筹措到足够的粮食。”羿景宸下定了开战的决心。
“我记得祖父的书房内有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一个传说,说凤汐国有一个隐藏的粮仓,以备不时之需,不知是真是假。”凌雨已经趴在了窗台上,看着花园里的假山,那座假山的形状就像一个藏宝的山包。
“是啊,凌大人说过,地图在一副牡丹图内,可惜遗失了。”羿景宸长叹一口气,老天为什么不帮他呢!
“所以我见到牡丹图就想买,可惜没银子啊。”凌烟还在懊悔。
“不过,”她又笑了:“失之东隅,许大哥又送我一副牡丹图。”她得意洋洋地说,已经忘掉了这句话直接刺激到的人是顾珺竹。
“什么样的牡丹图,我送你一百副,把那副给我烧了。”顾珺竹的雍容在对凌烟确定心意之后,就变得没有下限了。
“少来,那副富贵牡丹图我不知道有多喜欢,才不给你呢。”凌烟白着眼,不甩他的样子。
“我在‘状元红’看见的也是富贵牡丹图。”羿景宸无心的跟了一句。
“羿大哥在‘状元红’看见的,许大哥应该也是从洛邑县城带出来的,大姐你拿出来看看会不会一副呢?”凌雨的实心眼让她在思考问题时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凌雨你是福尔摩斯么?”凌烟断片了。
“福尔摩斯是谁?”顾珺竹警惕了。
“是,是,”凌烟头上冒汗,她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
“到底是谁?”顾珺竹毫不放松,对于类似男子的所有名字,都已经成了他最提防的东西。
“凌家以前的两个小厮,最爱互相拆台,时间一长,家里什么事都能猜出来。”。凌烟煞有其事的胡诌着,反正顾珺竹无处对质。
“你俩烦不烦?大敌当前专注点好不好?”凌雨这句话一出口,惊呆了剩下的四个人,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