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怀跟在孟摇光身后上了马车,车上掌了灯,安王府三个字荧光闪耀。
“这么急来,发生什么事了?”
且怀微微低头,恭敬的道:“回小姐,鹤北来信了。”
且怀知道孟摇光对近期鹤北的信息很敏感,所以在家将来通知的时候她故意将这个消息瞒了下去。谁知道四周都有谁的耳目,若是这消息很重要,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好。
孟摇光闻言不再说话,也不曾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只是沉默的等待着这条路走到尽头。
马车晃晃荡荡的到了安王府,才停稳且芷便掀开车帘下去,转身去接随后而来的孟摇光。
过了安王府的大门,披风都没来得及解下,孟摇光便脚步不停的往天枢阁去。
天枢阁有专人看守,都是安王府的家卫,防守的十分严密。
孟摇光不担心往来消息被截获,毕竟信里的内容只有她看得懂,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安王妃的消息。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盼了好几个月。
到了天枢阁门口,且怀停下脚步乖乖的在门口守着,孟摇光进去一看,见往来鹤北的鸽子腿上绑着的信件没有被动过,越走近越安心。抓住鸽子的时候心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不管安王妃生下的是男是女,那都是她需要去保护的存在,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拿下信件打开,看着上面用现代拼音凑出来的文字,孟摇光低声笑了,母子平安,真好啊,让我取名字么?真伤脑筋。
孟摇光拿着纸条去了屋内,拿出纸笔想了想,“卯时,初晓。”
古谓冬至一阳始生: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条风开献节,灰律动初阳,《正日临朝》意初春;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则意为朝阳,晨辉;而清龚自珍《最录汉旧仪》有言:“宏事世祖作《汉旧仪》,犹叔孙通之遇高祖也。应劭事献帝,亦作《汉官礼仪》,书既成,而代汉者起,无所用之。高材识掌故,一丁初阳,一丁蒙氾,幸不幸何如哉!喻义为盛世。——(百度词典)
孟摇光执笔落书,几个月写大字的成果,初阳二字在白纸上渲染开来,如朝阳临世,如盛世开来。
孟摇光将纸条塞进竹筒,绑在鸽子腿上,伸手一挥,鸽子展翅而飞,在夜空中越行越远。借着烛光燃了纸条,尾端精细的小楷书写的生辰快乐四个字在火焰中消失殆尽。
孟摇光回了,洗澡水早已放好,孟摇光整个人埋进水里,心情却是无比的愉悦。这几个月来,也只有今日她是真正的开心的。由心底滋生的喜悦,眉眼处尽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想到多了一个软萌萌的弟弟,孟摇光就忍不住想要快马加鞭赶回鹤北。上辈子她孤独了一辈子,纵使死的时候万人陪葬,一颗心却还是冷的。今世平白多了份血缘情亲,平白多了个弟弟,纵使如今背负甚多,纵使面对的是整个大晟朝,她孟摇光又有何惧!
孟摇光慢吞吞的洗完澡,披上衣服擦着头发出来。潮湿的秀发用毛巾裹着搭在肩上,轻薄的衣衫便湿了大片。
端了杯茶浅浅的喝着,脸上的笑意依旧没下去。
“今个本将军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下次戌时之后来,可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一个个的都不长记性,偏生挑着本将军洗澡的时候来,故意的么?!
室内安静了许久,隐藏在暗处的两个人都盘算着是出去还是就此撤离,毕竟两人的身份都有些不可告人,与安王府扯上关系就更加的不得了,暴露于人前,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危险。
“知道你才回来,这个时候不来,再晚些一定会被打出去的。”第五琛清润的声音响起,错开步从内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孟摇光见状挑眉,不知是在意外第五琛的出现,还是意外他来归来竟然还带着礼物。
见孟摇光将目光落在锦盒上,第五琛不客气的坐下,将锦盒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中。这才看向孟摇光:“生辰礼物,摇光不要嫌弃。”
孟摇光秀眉又是一挑,她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第五琛这么熟了。
孟摇光也不跟他客气,喝了口茶幽幽的道:“我更在意的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入赘。”
她可是准备拿这事多恶心恶心第五琛的,当初第五琛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叫她骑虎难下,如今她出奇招脱困还反将第五琛一军,不让第五琛难过太对不起她自己了。
虽然那件事是他办的不厚道,但孟摇光奇招制敌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今这个亏他是不吃也得吃,只是看孟摇光占了便宜那小模样,第五琛忽然觉得这个亏吃的还算值得。
第五琛笑了笑眸子里溢满了情谊,柔声道:“摇光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说真的,他其实对于入赘不入赘没什么所谓,他起初震惊的只是孟摇光的脑子怎么能那么好使,不外嫁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断了皇帝的念想,坑了他未来夫人的黑玉,还有南安军未来的各种军需。
如此一来成亲不成亲错就不在孟摇光,而在于他了。入赘的事他自己是不在意,但第五家在意,所以婚事不能提,但孟摇光拿着黑玉稳坐第五夫人的位置却是事实,更重要的是,孟摇光不在乎这个位置,她在意的只是自己所说的,只要她黑玉在手,南安军的所有军需便由第五家负责。孟摇光攥着黑玉,他将来成亲也是个问题,虽然他不着急,虽然他目前来说唯一有点感觉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