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所部所配合的无非就是老种相公,里面呼应,这仗才能更好打,可是没有想到,仅仅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杨凌所部,几乎就已经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老种相公此刻正是在望楼之中,外间局势一目了然,“不行,杨凌所部有急,某等不能在此干等!”
一员将领上前道,“老种相公,俺们被辽人困在营中,怎么能够杀得出去,即便是杀将出去,又能如何,与萧干所部野战?”
老种摇头,“不管如何,都必须去救,派重兵死攻一路,如若破了辽人厮困住我们的阵型,辽人担心我军杀将出去,让其腹背受敌,必然从杨凌所在之处分兵,一但辽人返回,我等便收军回营!”
老种相公如此说了,下面的将领还不是只有依命行事,一对对径源军甲士扑营而出,萧鸿所在,立刻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须臾之间,宋人尸体便是在地上铺上了一层。
“将军,俺们实在顶不住了,这里就还剩下数百人马,向大王求援吧!”
萧鸿目光一紧,自家兵马损失惨重不不假,可是宋人死伤更重,到了这个时候,萧鸿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即便是向中军求援有些窝囊,可是如果因为自家强撑,兵马死绝不说,让萧干大王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后果更重。
萧鸿咬了咬牙,“好,来人,向大王求援,儿郎们,随俺再顶两阵,一定要撑到大王前来。”
……
萧干正看着神策军所部不断的往后破路而走,自家军马又不断的合围,照这样下去,此路兵马必定能够全歼,正在这时,一员传令兵到了近前。
萧干带着自家中军主力回返,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派小股兵马回援萧鸿了。因为萧鸿很有可能在自家返回之前已经溃败,如果是这样,自己只有将主力带转才能稳住阵脚。
已室八斤的手心,也早就早出的紧张的汗水。萧干返回之后,自家这里围杀神策军的兵力瞬间就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而宋军在圆阵之中两边后面的宋军步卒已经龟缩防御,移位补充到前面阵列的脚步放缓,甚而站住不动,不再上前之际。骑军兵马已经到了中央,趁着步军举盾顶住的时候稍稍喘上一口气。
被辽人驱赶而前的燕京临时征发青壮,同样在神策军的箭雨当中崩溃得无法组织成型。
辽人步射甲士,早就撒袋空空,胳膊也再也难以拉开手中强弓,不断的回头看着已室八斤,等待他的决断,萧干大王撤军之后,这里已经不能聚歼神策军,两军兵马相当。辽人甚至还有一些劣势,只不过之前宋人厮杀耗费了太大的气力,所以也不算是多大的差距。
这个时候只能是正面堂堂而战,一开始大军在的时候,他的马军势如破竹,一下就踏破了南人的阵型。
但是这个杨凌,站在他的大旗之下,死死的不动,他的亲卫士卒,就这样围在他的身边。列阵而待,似乎怎样也无法冲垮!
已室八斤已经惊喜的看到,自己的辽人儿郎,鼓足气力。再放出了一轮箭雨,挡在杨凌面前那一排亲卫,已经有人倒下,第一列盾牌出现了空挡,这样一般便是引起了连锁反应,眼看就要崩塌。
还有羽箭的辽人甲士似乎受到了鼓舞也似。拼力再度挽弓,就想再步射一轮,彻底将这个已经单薄到了极处的圆阵射散,然后翻身上马,以一次冲击,取下杨凌的头颅!
已室八斤的手已经举了起来,他身边亲卫都在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只要手一挥下,他们这些一直在养精蓄锐的亲卫,就要翻身上马。
在已室八斤的视线当中,圆阵里面的南军射士也到了山穷水尽,可是辽人步卒也是撒袋空空,力再不足以开强弓,双方这场人命拼人命的步下对射,已经难以为续。
杨凌旗号,仍然猎猎舞动,这个时候在圆阵外间的宋人步卒突然之后就是往后撤了一步,露出了里面已经休整得恢复了一些气力的神策军骑兵,以及白梃军。
这个时候,骑军数千已经将兵器举起,而神策军步军已经撤到了后面整队。
神策军的目的很明显,便是等骑军冲阵,步军在后收割,不过就是想和已室八斤做最后决战,杨凌骑于马上,仿佛就在向已室八斤无声挑衅,想取我头颅,就冲过来硬碰硬的战一场罢!
已室八斤一回身,猛的一记马鞭劈头盖脸的抽在那亲卫脸上,他暴怒的狂喝:“赢的是某家!这杨凌,已经山穷水尽,我辽人儿郎,还无大伤损!某赢定了!大家都上马,听某号令,准备冲击!这杨凌人头,某家要定了!”
这个时候,已室八斤早就两眼通红,他身边那些跟着他多年的亲卫,竟然再也一句话都不敢讲!
已室八斤已经翻身上马,他身边亲卫同样上马,其他辽人甲士,仍然保持着步战姿态,只是都丢了弓,换上了近战兵刃。
辽军骑兵压在军阵后面,保持着对杨凌军阵的压力,已室八斤虽然已经是热血涌到了头顶,但是他毕竟是自小披从军。
跟着萧干这等辽人名将成长起来的,并没有不管不顾的一头就扎进去,反而带着骑兵,绕了一个圈子,兜到了宋军的后方去。
借着这一兜的功夫,已经将马术提了起来,就听见蹄声轰鸣,在阵型后面响起!
喊声未落,正面那些一直在尽力喘息回气的辽人步战之士,已经自动组成阵列,举着长枪大斧这般重兵刃,已经迎面冲击过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