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曼似乎听到了克勒斯叔叔冲他大叫,向他解释着缘由。好像是什么“军情不能泄漏”,还夹杂着什么“北疆男儿视死如归”的鼓励。托曼并没有精力去理会克勒斯叫喊着什么,他只是努力的张大嘴,贪婪着呼吸着他能吸取的每一口空气。克勒斯搭弓而射,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钻进了蛮人的喉管,拉开了歼灭战的序幕。蛮人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尽管血液随着箭矢滴落,但还是紧紧的掐着他的喉咙。那时,托曼都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他还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听下人们说起,因为克勒斯叔叔的果决,军队伏击蛮人的消息没有走漏,不仅全歼了来犯的蛮族大军,而且伤亡并不惨烈。只是……克勒斯叔叔死在这场伏击中,据说,是在打扫战场时被流矢击中喉咙而亡,父亲给他办了最高规格的安葬。
端着油腻的瓷碗,托曼有些走神。此时的场景和他八岁时多像啊,不过,主动权到了他的手中,这……应该是一种幸运,是吧?冥冥中,托曼看到了箭矢的射来,只是这一次,它将击中何方?
嘴角已经触碰到碗研,鼻腔从水面吸入了汤水蒸发出的气体,没有感到温热,只有彻骨的阴冷。
正要一饮而尽,蔚蓝色的光芒从上空洒落。手中的汤碗、身边的餐桌、周围的幽灵与“无面人”、房间、周边环境等等,都化为了黑烟,在空中消散。托曼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暖从心底涌了上来,轻舒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托曼死死的盯着面前书桌上的道道划痕,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托曼从兴奋中惊醒,起身准备开门,大惊大喜让托曼的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