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害了我,是他害了我,我恨他,我恨他。”景惜芳的声音带着抽噎与尖锐,那样的绝望,那样怨恨,看的两人,心下不忍。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就喜欢你,更何况你就在东宫,他为了不让别人抢走你,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然,就算你做不了皇子正妃,也有可能皇上把你赏他做妾。”
游初春只想安慰景惜芳,不想她再继续伤心,可回答她的,只有哭泣。
“这也未必不好,若不是太子这样,那……说不定皇上一怒,怪你勾引皇子,将你处死,这……”
游初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到她,藤萝却是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反而一言不发,他找不可以安慰的话。
“藤萝。”游初春求救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景惜芳的痛,游初春见此心里更急,“惜芳,做太子良娣也没什么不好啊,当初我们进宫,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宫女么?”
见景惜芳并没有听进自己的劝,眼泪依旧滴落,游初春的心更慌张,几次张口欲说,都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他害了我,我爱轩辕,我不求嫁给他,做他妾室我也愿意,我爱他。”这样直白火烈的表白,震撼了两人,藤萝这才发觉,景惜芳对杨轩辕的爱,早已超过她的预料。
“惜芳。”游初春赶紧劝着,这些话,不是一个女子应该说的。
“是他害了我,若不是他强行……我,我还有机会可以随在轩辕身边的。”“惜芳。”藤萝突然加大声音,游初春听着景惜芳的话,随着是藤萝的厉声疾言,心下疑惑,“惜芳,太子他强行,对你做了什么?”
景惜芳扭过头,不愿回忆那一幕,更不愿那样难堪的自己,摆在好姐妹的眼前。
游初春心里隐隐有些不好,试探着道:“太子,是不是……先要了你?若不是今日六皇子提起,他甚至,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
没有人回答她,两人的沉默,恰好证实了游初春心里的猜测,“他一国储君,怎么可以做这种贩夫走卒都不屑的事。”
游初春没有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心里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那太子他……他……”游初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景惜芳,“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告知你此事,我原本想着,你与六皇子既然两情相悦,找你来,让你知道六皇子的心意,你去找太子求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
游初春心里自责,藤萝握着她的手,“你勿要自责,这事岂能怪你,你是好心想帮助惜芳。”
“初春,不怪你,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那个人,还真就这么傻,我都这样对他了,他……哈。”景惜芳不知道怎么去想杨轩辕,那个人,他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我想,他应该是以为,你觉得他只是说说,所以他才想用行动告诉你,他可以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呵,也真是个傻人。”藤萝劝着,却自己也陷进了这深情里。
游初春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你恨太子,只是,惜芳,你必须要看清眼前。”
抬起头,正好看上游初春的眼神,游初春眼神闪烁的避开,她不忍见景惜芳眼中的深情。
“如今,太子荣,你未必荣,太子败,你却必败,你,只能帮太子,他也只能是你一生的依靠了。”游初春的话语带满了无奈,甚至,她也知道这话对景惜芳有多残忍。
景惜芳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事实,是自己无力改变,却也不愿面对,她选择沉默。
沉静的屋外突然热闹,藤萝起身打开窗户,绚丽的烟火明艳了天空,游初春暗下眼眸,过年了,时间真快。
“一眨眼,明年就来了。”藤萝见着烟火,却想起了母亲,自己起身那日,折叠着自己衣物,母亲一言不发。
“按路程算,送回家的银钱早已送到,今年,应该可以过一个很好的年吧!”景惜芳突然开口,游初春见她思念着家,便笑了起来,“对啊,惜芳,你要振作,女人,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的,你还有家人,以前,你父母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今,是你要撑起一个家。”
回过头,景惜芳猛然发觉,游初春已如此成熟,而自己,却还如孩子一般的任性。
“我知道,我会好好留在太子身边,我会好好留在太子身边。”
跨年之夜,大年三十,原本应该是喜气洋洋,可景惜芳的心情,却是低落到极点。
“很晚了,我会东宫了。”游初春似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藤萝,“别担心,我会陪着她。”得到了藤萝的回答这才放心,“惜芳,自己想开些,不要折磨自己。”游初春安慰着,景惜芳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无事,你也别往心里去,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她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影响游初春的心情,笑着回答,但游初春怎会不知这是要令自己安心,便也做出一副安心高兴的模样,“你没事我就没事,好了快回去了。”
三人作别,两人回去,宫道上已经很少人了,大雪还在飘,藤萝第一次觉得,飘雪原来这样凄凉。
“你忘了他吧!”许久,藤萝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残忍。景惜芳没有回答,两人一路往东宫方向回去,眼看便要到了,对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六皇子。”景惜芳喊了出来,杨轩辕回头而看,却见到自己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