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萝的神色带着肃杀,景惜芳只觉得不忍细看,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大家都只是想在这宫里活下来,既然来了,就没有后悔,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一句放不下,使得藤萝想到了杨青还,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景惜芳却是接着道:
“也许,六皇子会失败,皇子的失败,就是死,也许,太子就是当年的李建成。”
“你明白就好,只是,我们已经在东宫了,我怕太子……”
“什么?”
“太子他喜欢你,我担心,他要了你。”
“而七皇子喜欢你,如果,最后输的是太子,那我们两人,都会输,盈袖,是不会帮我们的。”
藤萝叹了口,道:
“罢了,我们已经在东宫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正躺在床上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景惜芳起身开门,见是杨青还站在门口,行了礼,笑道:
“七皇子有什么吩咐,派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见着一脸笑意的景惜芳,杨青还道:
“藤萝消遣我,你是她好姐妹,你也消遣我。”
说完进了屋,藤萝已经起身了,见杨青还进来,行了礼,杨青还也不管,在凳子上坐下后,道:
“我来,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藤萝笑了笑,道:
“什么好消息,要劳七皇子亲来来啊!”
“邓秋死了。”
闻言两人一怔,虽然邓秋会被灭口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真的发生,还是有一丝丝的惋惜。
物伤其类,邓秋虽然该死,两人也希望她死,但大家却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宫女。
这个皇宫里最卑贱的存在,在主子们眼里,宫人的命跟牲口差不多,而今邓秋就这样死了,想到自己的身份,心里难免悲哀。
杨青还见着两人神情,误以为两人是因为曾经与邓秋相处过,而今得知邓秋死亡心里伤心,便也收敛神色,安慰藤萝道:
“邓秋自己早该明白,自己有被灭口的一天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没事的。”
杨青还想要安慰,藤萝抢先开口道:
“真的没事,七皇子每天都这么闲么?”
闻言杨青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我本来就闲啊,宫里什么事都轮不到我,上面两个哥哥,我除了每天闲,还干什么。”
见着这场景,景惜芳心下一笑,道:
“言心苑那边的花儿开的好,我和藤萝都约好了要去赏花,七皇子可要一起。”
闻言杨青还立即站起来,连忙点头道:
“一起一起。”
说完扭头看着景惜芳,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看的景惜芳心里更想笑。
藤萝更是苦笑不得,杨青还连忙道:
“要去赏花啊,那当然好了,惜芳也去?”
“我身上伤还没好完,不是太想动,那七皇子陪藤萝,可不可以?”
景惜芳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杨青还却是高兴的连连点头,道:
“没问题,藤萝,我陪你去。”
说完拉着藤萝就走,生怕景惜芳反悔,藤萝身不由己的被杨青还拉着离开,一面回头看着景惜芳笑的花枝乱颤。
昭文帝放下奏折,看了一天了,整个人都觉得疲倦,倒在椅子上,倒是怀念起游初春唱的家乡小曲,对荣华道:
“去传游美人。”
荣华应了声便去了福泽殿,哪知宫女带着进了殿,夕阳过来道:
“公公何事,美人已经睡着了。”
荣华有些为难,道:
“是圣上传美人。”
得知是昭文帝传,夕阳不敢大意,只好走过去叫醒了游初春。
游初春醒来得知是昭文帝要见自己,虽然困倦,也只得起身,哪知刚刚站起来便觉得头晕,幸好荣华眼疾手快赶紧扶着。
荣华见游初春面色有些不好,道:
“美人好似身体欠佳,穿太医一看。”
方才游初春险些晕倒便吓着了夕阳,而今也只好听荣华的话,叫来太监立即去太医院传太医,自己则扶着游初春躺床上去。
扶着游初春躺床上后夕阳便走到荣华身边,道:
“公公,美人这样子,怕是不能去见圣上了。”
荣华也甚是为难,伸着脖子瞧了瞧游初春,道:
“这个时间睡觉,美人这是身体不适?那为何不早叫太医?”
“美人并不曾见有什么病况,每日饮食也好,比平时还要多吃些,只是近几日有些嗜睡罢了。”
“哦……”
闻言荣华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夕阳见着,压低声音道:
“公公,莫不是……”
“不好说,也只是揣测,等太医来了再说。”
“是。”
两人说完便不在多言,只在站在屋里,却无一言,直到太医来到。
荣华见来的是胡太医,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胡太医也赶紧给荣华问了好,夕阳行了礼,道:
“既然太医来了,便请太医为美人诊治诊治。”
“是。”
胡太医拿出药箱,游初春醒着,只是觉得精神不好,胡太医把脉后再三确定,最后满脸笑颜的对游初春道:
“微臣恭喜美人,美人是有孕了。”
闻言游初春爬起身,一脸不可置信道:
“你没有号错?”
“微臣在太医院二十余年,如此喜脉,断然不会错。”
一言落下,满屋子的人都是欢天喜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