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芳低下头,藤萝的话她又何尝不懂,藤萝见之端起燕窝,一口一口喂景惜芳,道:
“我们无路可退,就只能往前走了,多少次,我们都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可我们都挺过去了,只是这次,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景惜芳喝完一碗燕窝,笑着看向藤萝,道:
“很好喝。”
“那就好。”
“你在家时天天都可以喝么?”
“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还好吧!”
“藤萝,我要习惯,对吗?”
“是,你要习惯宫里的奢侈繁华,尔虞我诈。”
“好。”
闻言藤萝笑了,正要开口,景惜芳突然道:
“我摔伤后从假山出来,撞见了六皇子。”
“什么?”
闻言藤萝一惊,但随之恢复,道:
“他不知道,不然,他当场就可置你于死地。”
“他见我受伤,还为我包扎伤口,还要为我传太医。”
闻言藤萝心里隐隐不妙,试探着问,
“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只是,我想到他,就觉得停不下来,脑子是乱的,想到哦怀了周贵妃的事,他……是不是会厌恶我?”
闻言藤萝心里有了大概,道:
“别想太多,你也不知道此事,况且,只是你喜欢他罢了。”
“藤萝,你告诉我,太子,是不是喜欢我?”
“是。”
藤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我在六皇子的眼中,看到的,是和太子一样的眼神。”
闻言藤萝心下一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急,圣上而今已经老了,还能有多少时日,不过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继位者要么是太子,要么,就是六皇子,不必急。”
“藤萝,我……”
“好了惜芳,你刚刚才醒来很累,在休息会。”
说完藤萝拿走靠枕,照顾着景惜芳睡下,道:
“好好休息,也是话醒来再说。”
景惜芳点了点头,便在藤萝的照顾下睡去。
藤萝见景惜芳睡去,这才叹了口气,她知道景惜芳喜欢杨轩辕,可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想到景惜芳,藤萝理智,而脑海中闪过杨青还,藤萝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杨期允在书房与杨青还商议,杨青还道:
“浣衣局两人是呆不下去了,我将她们带过来了,你这东宫哪儿缺人,安排进去就行了。”
“随便吧,那个位置闲就那个。”
“哦。”
“周明嫣娘家是镇南王,势力不可小觑。”
杨期允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杨青还听了笑了笑,道:
“镇南王手握重病,乃封疆大吏,父皇对他,早就起心思了。”
“可惜,周昊还不知收敛。”
“月满则盈,水满则溢。周昊忘了,他是臣子。”
“这样庞大的家族,对六弟,可是极大的帮助。”
杨青还闻言没有说话,杨期允接着道:
“父皇而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只怕……”
“镇南王手握重病,一旦兵力拥护,你我兄弟二人,唯有死路可走。”
杨青还说到最后语气的难得的严肃,杨期允看向杨青还,道:
“我乃正宫皇后所出,我才是天命选定之人。”
“所以,杨轩辕必定会死。”
杨期允没有再说话,杨青还道:
“父皇十分反感别人猜他的心思,我们何必去触这个逆鳞呢?”
“那便先投石问路吧!朝臣弹劾镇南王,看看父皇什么反应。”
“嗯,对了,年底要到祭天的时候了。”
杨期允抬头看着窗外,宫灯明亮,眯起了眼睛,许久,开口道:
“祭天,离宫这样好的机会,周明嫣怎么会放过。”
昭文帝在书房看完折子,觉得有些烦闷,这个国家,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抬起头看着窗户外面,站起身便走出了房间,荣华赶紧跟着,昭文帝沿着宫道到了福泽宫,见着天色晚了,想着游初春或许已经睡下,便叫宫人勿要通报,自己悄然进了屋子,却见游初春坐在窗前落泪,夕阳在一旁道:
“宝林勿要多想,保重身体才是,窗前风大,坐久了不好。”
“怎么哭了?”
昭文帝开口问道,两人回头见昭文帝来了,赶紧行礼,昭文帝拉过游初春,道:
“怎么了?”
一面问着一面伸手为游初春擦拭眼泪,游初春收敛情绪,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想家了,哈,当初皇后也是,想家了就哭,无事,朕在,有朕在。”
闻言游初春倒真的想起故乡,思乡之情涌出,道:
“圣上,妾身家乡有些小曲,妾身唱给你听好不好?”
“当然好。”
闻言游初春破涕为笑,缓缓开口,带着乡间清淡淳朴的曲调响起,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哈,乡间小调,倒是清雅。”
昭文帝道,游初春笑了起来,道:
“不过是些在家当女儿的时候唱着玩的,倒是圣上不嫌弃了。”
“怎会嫌弃,哈,做女儿的时候,想想,朕居然没一个女儿,儿子,也仅有三个。”
说到此昭文帝的神情倒有些落寞,游初春见之柔声安慰道:
“圣上后妃会为圣上多添子嗣的。”
“哈,朕作孽太多,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吧!罢了,与你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