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挺直了一下胸膛,希望自己的形象在这群明人面前更高大。
三十余名叶氏子弟随着安德鲁念出了自己的誓言。
“吾之荣耀即忠诚!
…………”
等叶氏子弟大声的念完誓言,安德鲁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转到叶添龙,叶添龙这才略显羞涩的站了出来。
叶添龙咳了咳嗓子,让自己的声音略显大起来。说道:
“士兵们,你们都是叶氏子弟,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废话不多说,你们好好训练,不要辜负了叶船长的期望,不能被佛朗机人比下去。”
这时叶添龙的好友叶大柱大声附和道:
“龙哥说对了!我们可不能让这群佛朗机蛮夷比下去!”
“不能!”
“叶氏子弟没有一个怂货!”
“对,虽然刚才的誓言文绉绉的,没明白,但是一个忠字我还是能明白的。”
叶添龙按了按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继续说道:
“你们身为亲卫队,平时的军饷是其他人的两倍,所以给我好好训练,不要怂!要是谁比不过佛朗机人,就给我滚回陆地上,我叶添龙不养孬种!三个月后和佛朗机人比赛,谁输了,自觉下船。”
这一下狠了,回到陆地上和下船等于是要叶氏子弟们的命。
私下里叶添龙被叶氏子弟称为阎罗王,连和叶添龙一个裤子长大的叶大柱也叹息说他变了,原来和蔼高冷的他变了。
冷酷,勇猛,凶残。成了叶添龙在人心中的新标签,但是慈不掌兵。要想锻造一支强悍的军队,不仅对敌人要狠,对自己更要狠。
要让士兵们畏惧自己的领袖甚过畏惧敌人,这样军队才能勇往直前,如臂驱使。
看到瞬间士气低落的叶氏子弟,叶添龙又大声说道:
“我们叶氏子弟,有孬种吗?怕个甚!大明人,会怕这些蛮夷吗?我一个人就打趴了四个佛朗机人!”
瞬间叶氏子弟的愁眉开始舒展,听到和自己同样是一个村子的叶添龙如此的勇猛,对于那些高高大大的佛朗机人的恐惧小了很多。
等叶添龙说完,安德鲁开始了正式的训练。
安德鲁大喊道:
“立正!”
三十余名叶氏子弟明显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办。安德鲁一拍脑袋,他明显忘记了这些不是他船上的水手,而是一群对荷兰军队毫无了解的人。
安德鲁厉声大喊道:
“像这样!”
安德鲁做了一个标准军姿。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德鲁都是不打折扣的训练这群亲卫队,他发现,这些人和他的水手们差别很大,他们不喝酒,不赌博。这些几乎是水手们最常见的两种娱乐方式。
这些亲卫们真正的实现了他们的诺言,将生命和荣耀献于忠诚!
虽然这些亲卫们的身体素质不一定有荷兰人那么好,但是他们组成的火铳队,将是势不可挡的弹幕!每天,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找安德鲁训练。
死命的训练,榨干他们最后的一丝体力。
安德鲁也很欣慰,这样一支强军,能出自自己手中,也算一种荣耀。
但是亲卫队真正恐惧的不是炼狱般的训练,而是下船,他们没有后路了。只有一条路,就是训练,一开始亲卫队还不相信他们会被赶下船,因为叶添龙毕竟和他们是同村的。
直到一天,清晨。
太阳比往时来的更早些,但是一名平时懒惰惯了的浪荡子却依旧睡在温暖的被窝中。叶添龙亲自来到他的寝室,来喊他。
叶添龙一脸铁青,沉声问道:
“为什么不起床!”
那名浪荡子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以为叶添龙不会对他怎么样,于是抱怨的说:
“龙哥,不是我不想起床,实在是最近训练太累,我连提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叶添龙面色依旧一片铁青,这时浪荡子才感觉不妙。
叶添龙大怒的说:
“当初我并没有强迫你加入亲卫队!既然加入了!发过誓言了!就要执行!军中无戏言!士兵,把他捆起来!”
两名荷兰人听到叶添龙的指令,因为他们并不是叶氏子弟,所以毫不犹豫的把浪荡子捆起,对浪荡子并没有同情。
浪荡子挣扎的骂道:
“添龙小儿,你想干什么的!我可是…”
叶添龙揉起一团布,塞进了他的口中。
荷兰船的甲板上,一群荷兰人持枪站立,叶氏子弟惊恐的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同村人,虽然他是个浪荡子,可是毕竟是同村的。
叶添龙站立于甲板之上,大声说道:
“你们已经将生命和荣耀献于我的父亲,但是,今天,有人放弃了他的誓言!所以,必须得到惩罚,他必须下船!”
说完叶添龙挥了挥手。
两名荷兰人将浪荡子推入了水中,直到他在水中扑腾了几十分钟,然后力竭而死,荷兰人和叶添龙才离开。
经过这次事件后,亲兵队拼命的开始训练,让那些佛朗机人也望尘莫及,亲兵队的训练强度是他们的三倍!
自此!
叶添龙一改儒雅气质,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自己亲兵队的军制,从基层军官到士官,无一不包揽,将自己的掌控力彻底深入军队底层。
而且将安德鲁无比中二的誓言写进《海军法典》,凡是加入的新兵,都要发誓,而且规定了三不三要。
一不逃,二不叛,三不退。
一要忠,二要强,三要训。
这些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