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偷袭敌军粮道的分队也被敌人将计就计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因为缺粮,龙战野派出小队轻装行动,在附近搜刮粮草,说得好听是征粮,实际上根本就是抢劫。
这种做法虽然纾解了一部分的困难,却激起了周遭的民愤,越来越多的民兵自发地加入围攻神霄军的队伍当中,参与建造工事,围堵神霄军。
龙战野等人的处境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主公,我有一策……”雪斋禅师明亮的双目转动着,正斟酌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见解。
龙战野却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如此好风日,安心观山,何必说些烦心事,徒煞风景?”
雪斋禅师只得悠悠一笑:“观山……为何不说赏山?”
龙战野哈哈大笑起来:“本质有异。”
又道:“天色将晚,今天晚上有马肉马血宴,大家好好快活!”
现在全军上下已经须得宰杀马匹,以马肉为食,马血为饮,龙战野却仍旧一副全不介意的模样。
雪斋禅师心头一闪。
他再次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十日后。
月黑风高,天空中只有几点星辰。
一队步卒衔枚疾走,于山野间行进着。
队列整齐,步调完全一致,哪怕在荆棘中行进也几乎不发出丝毫声音,显出极佳的训练。
突然间,无数火把骤起,眼前一片通明!
“龙战野,受死!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名长腿长手,隆鼻眯眼,神情精悍的老者怒吼一声,带着一彪人马拦住队伍去路。
此人一袭锦茵道袍,法宝很是奇特,乃是夹在腋下的一个藤球。
“哈哈哈哈……”龙战野大笑起来:“李毅老爷子,幸会。”
身后的队伍却是几乎在弹指之间布成阵势,如同金汤铁垣一般。
李毅冷笑道:“龙战野,你在军议上说是要劫营逆转胜负,乃是说给营内的细作听的,真实目的乃是抛下大部分部队,带着小队突围,只要保住性命,便能东山再起,我说得对不对?”
龙战野并不直接作答,而是道:“你这支队伍人数不少,不过拿下我身后的这支精兵,却还欠奉,东西两个方向,还有两支部队正在赶来吧。”
李毅嗤笑道:“是又如何?你等必死于此地。”
龙战野又道:“但只是你这支部队,三河兵都不多。”
李毅眼神微动。
龙战野长笑道:“你做这个盟主,拿下擒杀我龙战野的大功,损兵折将则派在其他诸侯身上,好算计,好算计。”
“而且三河军的主营在南山西北面二十里处,三面临山,依照地理,最是安全。如果联军战败,并不会波及三河军,三河军还能趁乱接收联军败兵……”
“无论胜负,都是三河得利,主策之外,更有副策。这位军师的算计,当真精妙。”
龙战野以指头点着李毅面门:“加上识破我的劫粮之策,前几日还破了我的龙行阵法,此人的智慧,非你可比啊……”
李毅冷笑道:“竟能看出那人并非老夫,不过也无所谓……”
龙战野却是挥手:“不不,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只是在为你那十二岁的孙子李清担心,怕他太过早慧,以致妄自尊大,日后再无进境……”
李毅身躯一震:“你……你怎知道是清儿……”
龙战野长吼一声,如同炸雷:“李毅老匹夫,拿命来!”
竟是趁势身形席卷,如同旋风,向着李毅猛扑而上!
转眼间两军便鏖战在一起。
另外两支部队很快也赶到,为了拿下龙战野,出动的全是联军精锐。
然而龙战野布阵极为精妙,仓促之下,联军也拿不下龙战野所带的这一支不大的部队。
战酣之际,龙战野瞪视着李毅。
“你可考虑到,你的主营会出什么事情?”
李毅闻言,突然大笑起来。
“是那一批降兵对吧?清儿早看出他们有问题……你真实目的,其实是用自己作诱饵,让我们转移注意力……”
“另外,你还想利用那些看起来是战壕的壕沟来开辟地道,奇袭联军,可惜这都在清儿的算计当中……”
龙战野悠悠道:“李毅老匹夫,你说对了。”
李毅颔首道:“所以,你死定了。”
龙战野摆手道:“且慢。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担心你孙子吗?”
李毅一愣。
龙战野断然道:“他为了实行那所谓的副策,将大营扎在枯叶林间……而我的副策,就是让你们中九流军师都不会中的计策。”
李毅如今真的脸色变了。
“火……火计……你竟然打算连潜入三河军营的你方细作一起烧?”
龙战野双眉一轩:“你之前不还说我打算抛弃主力逃回去?比起抛弃自己的大军,只是烧死一些细作又有何妨?”
天边,突有连天火起,映红层云,喊杀之声大作!
李毅咬牙切齿:“龙战野,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这无懈可击的包围网,绝不会因为三河营寨被烧便完全破坏,你等仍是瓮中之鳖……”
龙战野洒然道:“如果毁掉引间城又如何呢?”
引间城是困住神霄军的包围圈当中最重要的一环。
李毅一惊。
随即嗤笑:“怎么可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