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的修炼,日以继夜的挥剑。
将水月剑法一遍遍重演,一寸寸刻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要说这么多年了,她应该早点为日后做打算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呆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等谁。
等师尊闭关出来?
等那人回心转意?
她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要说这七十年来,她最大的收获也就是学会了坚强。
也明白了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任它流年暗换,我自波澜不惊。
唯一可以用来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偶尔会看上一两眼,高兴时便自己在花丛中跳舞,想起过往伤感时,便一人在湖前静坐。
其实一个人真的可以自己跟自己玩,自己安慰自己,不知道人的特性,自欺欺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当孤独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当修行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那部分,一切的一切就已经重回正轨。
就恍如,自己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又是虚无。
负手执剑站立在天紫湖畔前,默默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后,莫空镜终于下定决心认清了事实,她的确快要疯了。
看来是得找个时间下山走一趟了,不问世事了这么久,一个人逗自己玩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去了。
纵使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也该出去闯荡一下啊,她所向外的世界,一定是精彩的!
‘轰隆’
‘嘭!’
一道足以毁灭整座天紫山上的雷霆之力降临,当天劫毫不留情的轰打向那座常年冷寂的宫殿中时,整座山都随着天劫的降临的而震动。
摇摇晃晃的莫空镜终于稳住了身形,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向着天紫殿望去,只见乌云遍布的天空中还在闪烁着雷霆,久久徘徊在天紫殿的上空不愿离去。
第一次看见如此大阵型的雷劫。在原地傻眼了片刻后她猛的反应了过来:“师尊!”
‘噗!’
大口大口的血液喷洒而出,扶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咳嗽着,连五脏府都要被她给咳出来了。
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莫雨呆愣的抬起自己沾满血液的双手直愣愣地盯着。
还是失败了吗...
果然。心魔深到如此程度,就不应该奢望自己可以一朝打破吗。
可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甘心呢?
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原本以为他日水到渠成自然易如反掌,可到头来就是这样铁板钉钉的事就硬是让她弄成了这样。
她有负师门!
盘绕在天紫殿上空的乌云依旧不肯散去,似乎是殿中之人激起了它满腔的怒火。在云层间闪烁的雷霆渐渐聚集,仿佛只要殿中之人再有异动就会毫不留情轰打下来。
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本想破釜沉舟再做最后一搏,天空中居然连续劈下数道惊雷,天紫殿中宏伟高大历史悠久的建筑连连被摧毁。
抬起的手犹豫了几番,终究还是放下了。苦笑从她的嘴角流溢而出,“虽说是逆天而行,但是这样也太过分了吧,知晓我阳寿所剩无几后竟然想毁我师门。”
空中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话一样。淡然的抬头凝视着天空,久久与它对持后,莫雨终是垂下了那双白皙的双手。
察觉到了她的妥协,那久久不愿散去的雷霆乌云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离开前不知何故,在这座常年缥缈不定的山头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踏着雨水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被雨水淋湿的莫雨麻木的抬起头,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当她看到来人时,眼瞳急剧一缩。
情绪太过激动。本已安分下来的内伤被牵扯,又是‘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扶着胸口咳嗽了半响,她冷声道:“你还来这里作甚?”
撑着伞的修长身影一直站在阴影处,倾盆大雨一直‘哗啦啦’的响彻在整座宫殿中。妩媚的勾起唇角。面对莫雨的针锋相对,甚至是冷言冷语,她只是毫不在意的摆明来意道:“渡劫失败,天雷击打,很快你也会迎来自己的业报。”
“哼。”
冷哼一声,虚弱万分的莫雨不愿多言。根本不想看见来人的她一下子将头扭了过去。
雨水打落在伞面上,躲藏在阴影中的来人突然开口道:“仙缘有多重要想必你很清楚吧,现在你的情况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何不借此机会利用上一二呢?”
没有给莫雨反应的时间,来人又勾唇道:“仙途本就是千军万马强夺独木桥,通天大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在如此残酷的修仙界,你让她拿什么去争?”
闻言,莫雨冷冽的将头转了回来,那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来人,看到那双无所畏惧的双眼,她的心中立即警钟大作,情不自禁的握住双手,她抬头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握伞的手有一刻感到无力,再次握紧伞后,知晓她已有分寸,来人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路人。”
一道雷霆夹杂着满腔怒火迎面劈来,面无表情的结印,雷霆之后,布满硝烟的宫殿中,莫雨腰间的玉佩应声而碎。至此,她最后一件护身法宝也被天劫击毁。
悠然的站起身形,此时此刻她的身上再难找出一丝以往的端庄清华,常年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师尊!”
那一夜,莫空镜翻遍了整座还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