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无比强悍的战斗力,三千墨云骑硬生生的用缳首刀从鲜卑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眼见得众将士已然突围而出,拖着后面断后的太史慈这才率着身旁的十数名亲卫士兵冲出敌群。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众鲜卑人哪里肯舍,拓跋诘汾更是暴跳如雷,连连嘶吼着率军狂奔着追来。
其中数十名胯骑骏马的鲜卑悍将更是越重而出,率先朝太史慈紧赶而去。
太史慈已然率众奔离两百余步之外,突然回头见到背后数十名鲜卑悍将穷追不舍,当即勒住马脚,从马鞍上取下一张四石牛角复合弓来。
虽然有了连弩和大黄弩之后,公孙军将士鲜有再用弓的,但是这位神射手仍然随身携带着一张四石宝弓。
伸手随意往箭囊中一摸,三枝狼牙箭便已在手,随后搭箭上弦,弓拉满月,瞄准,松弦,一气呵成。
咻咻咻~
随着劲烈的破空之声,三枝利箭齐齐射中三名鲜卑骑兵,不偏不斜,都是正中咽喉,三名张扬的鲜卑人一声不吭的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像死狗一般滚落在地上。
百步之外,一手三箭,箭箭致命!
希聿聿~
疾奔而来的鲜卑人齐齐勒住马脚,不敢在追,这一手箭术给一向擅长骑射的鲜卑人带来太大的震撼,不可思议的望着太史慈,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不过仍有数人不信邪,继续纵马向前狂奔,举刀直取太史慈而来。
咻咻咻~
又是三箭激-射而来,奔驰在最前的三名鲜卑骑兵悉数落马。
这一刻,数十名鲜卑悍将再也不敢向前,满脸惊恐的望着太史慈,只觉此人简直就是天神降世,哪里还敢存轻慢之心。
朔风猎猎,吹动着太史慈身后的大氅飘扬而起,太史慈将长弓挂回马鞍旁,却又取下那把十石大黄弩,搭箭上弩。
此时拓跋诘汾已率大军紧紧赶来,太史慈将大黄弩高高的抬起,轻轻扣动弩机,那箭便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一闪而逝。
喀~
那杆高昂而起的马鹿大旗的旗杆突然中箭断裂,旗身被朔风卷起,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飘了起来,最后落入背后的乱军丛中。
哈哈哈~
太史慈纵声大笑,放回大黄弩,转过头来,一催胯下乌云踏雪神驹,扬长而去,将一万余鲜卑人远远的甩在背后,跟上前面的部曲。
两只玉带雕冲天而起,向着墨云骑奔驰而去的方向飞去。
“不好!快将雕撤回来!”拓跋诘汾急声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天空之中远远传来两声惨叫,那两道翱翔的黑影突然如同石头一般坠落了下去。
……
当斜阳西坠到远山背后,夜幕逐渐到临之时,三千墨云骑终于在草原上找到了一条河流,下马休憩。
在河流的旁边,正好有一处密林,众墨云骑士兵从密林找来枯枝,开始生火烧水,烘烤衣服,经过一整天的折腾,他们终于吃上热气腾腾的饭食。
这次被鲜卑数万骑兵围袭,虽然经过一番血战逃出,但是墨云骑却折损了近两百名士兵,这是墨云骑组建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然而情况更糟的是,他们失去了大部分粮草,只有十五天之粮,他们必须在这十五天之内,窜出鲜卑人的包围圈,撤回弹汗山,否则真的只能当流寇了,以劫掠鲜卑人为生。
下一步具体该如何走,太史慈心中并没有答案,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突围而出,回到弹汗山与公孙白并肩作战。
可是,他预感到,鲜卑人已经给他布下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他能率着这只精锐突围而出吗?抑或只能真的成为流寇,等待着魏公的彻底击溃鲜卑人?
太史慈心中并没有底,但是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这只公孙军骑兵精锐要活下去,为魏公而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希望的,他脑海里浮现出公孙白那从容淡定的神色,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要是战无不胜的魏公在此,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夜色越来越黑,太史慈却不敢继续点篝火,眼见众将士已然烤干衣甲,饭饱汤足,急令士兵们在熄灭篝火。
就在此时,身边的一名亲兵突然喊道:“鲜卑人来了!”
众将士齐齐色变,转头扭向上游方向,果然见远远的河岸边火光通天,直奔这边而来。
太史慈脸色大变,抬头望去,只见下游处也影影绰绰有一处密林,急声道:“快,往下撤,藏身到那处密林中去。”
此刻,鲜卑人张网而来,往回撤显然是不智的选择,若是往下游一路奔去,难免也会遇到鲜卑人,而这条不知名的河流,却深及马腹,渡水过河也是不太可能,唯有暂藏行迹,待鲜卑人过去了再说。
众骑滚滚,直奔下游而去。
无名河流南岸,密林之中。????
月色如水,三千多名墨云骑牵着马、踩着败叶走进了灌木林中,潜伏了下来。
太史慈率着军司马等将趴在密林丛边缘,紧紧的盯着上游方向。
人声鼎沸,马鸣萧萧,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无名河河畔的夜空,终于在数百米之外,他们登岸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密密麻麻的火把看起来绝不会下于万人。
巨大的光亮惊醒了河畔边一些树木上的乌鸦,呼啦啦的群起飞上天空,咕哇咕哇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萧索。
时间已接近两更,汇集在河畔鲜卑人似乎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整齐的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