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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被攻击的噩耗,如一道道惊雷,无情的轰击着文丑,将他的镇定一点点击碎,使他变得无比狂躁起来。
“都随我来,给老子狠狠的反击!”文丑蓦地提枪翻身上马,嘶声吼道。
话音刚落,东面方向,杀声如天崩地裂一般,骤然轰起。
文丑举目一望,惊见东面辕门一线的河北军士卒,竟然如溃巢的蝼蚁一般,纷纷的倒退逃还。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山崩地裂般的呼喊声,一队白袍银甲、跨骑白马的精骑,攻势如潮的破营而入,一路碾杀,无可阻挡。
他们是白马义从!
那些跟随公孙瓒出生入死,征战多年,视公孙瓒为父亲的白马义从老兵,心情中愤怒和悲痛,绝不亚于公孙白等人。
火光之中,他们含着热泪,歇斯底里的喊着公孙瓒留给他们的战斗口号,挟着复仇的怒火,推平了敌军正面的防线,从中央将敌营撕裂。
大旗之下,赵云纵骑白马,身后的赤色披风猎猎如火,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同车轮一般,扫荡而出。
枪影瞳瞳之处,惨叫声凄惨至极,数不清的河北军士卒,不是被枪刃削去脑袋,便是胸口被刺了一个血洞。
狂杀之下,往昔嚣张至极的河北军,此刻已作鸟兽散,四面抱头逃窜。
眼见此情景,高览惊叫道:“将军,东面大营已破,事已不可为,赶紧撤吧!”
刚刚率军横扫了渤海郡的文丑,气势正盛,心中哪里肯甘心如此大败,眼见的人群之中的赵云正在大肆砍杀他的部众,不禁勃然大怒,蓦地大枪一横,咆哮道:“赵云小儿,岂敢如此嚣张,且吃我一枪!”
爆喝声中,发狂的文丑,已然拍着胯下的白马纵出,直奔赵云杀去。
乱军之中,文丑劈波斩浪,如同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浴血的赵云射去。
长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速的凝聚,然后再滚滚的电射而出,直奔赵云。
正杀得兴起的赵云,蓦地觉一股凛冽的杀气,汹汹袭来,猛然抬头时,已见文丑挺枪奔杀而来。
赵云大笑一声“来得好”,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反手横扫而出,银枪过处,仿佛吸进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塞而至,形成一道无形的铁幕,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迎着敌枪横推而至。
这一击,他和文丑,都用尽了全力。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扫得左右士卒连连退让。
咣~
撞击的瞬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乱空,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膜之中震荡。
这倾尽全力一击,赵云只感觉全身气血激荡,身体承受了强劲的冲击力,身子连续晃了几下,不过下半身仰仗脚下的双马镫稳如磐石,而胯下的照夜玉狮子也似乎承受不住重力,连连退了三四步。
“文丑果然不愧为河北名将,力量竟然如此之强!”
而对面的文丑,一击之下,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随着手中的长枪贯入了身体,那强悍的冲击力,使得他胸口如同遭受重锤一般,连连晃动,仅靠双腿夹紧马腹的下盘,已然摇摇欲坠,而那匹八尺多高的良驹,却不及照夜玉狮子神勇,一连退了七八步,马背上的文丑再也支撑不住,轰然摔落于马下。
“赵云如何变得如此之强,武勇似乎已不下吕布!”
堪堪落地的文丑,当即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撑,才没摔个狗啃泥,大惊之下,急忙飞身追上刚刚停稳的白马,翻身上马,飞也似的逃走了。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自河北军中响起,数万河北军如同潮水一般的四面奔逃而去。
城楼之上,几个大釜熊熊燃烧着大火,照亮了易城上空,公孙白站在熊熊的火光之下,冷眼的望着城下的激烈战况。
许久,他才缓缓的回头,对身后的田楷和严纲等人高声喝道:“走,回侯府,是该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