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东面城门大开,公孙白如同发疯一般的冲入了城门之中。
迎面已有许多幽州将士在夹道相迎,高声喊道:“五公子,快上城楼,易侯负伤了。”
当啷!
公孙白手中的游龙枪跌落在地,几乎是滚落下马来,不等身在站稳,便连跑带爬的奔上了城楼梯道,就在爬上梯道口的那一刹那,他脚下突然被阶梯一绊,踉踉跄跄的向前连奔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又继续往前冲。
城楼上的幽州将士,自动的让出一条大道来。
大道的尽头,公孙瓒全身是血,半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脸色极其苍白。
“父亲!”
公孙白嘶声大吼一声,疯了一般的奔了过去。
卧槽你娘的老天,老子来这世上之后,唯一的真正算得上亲人的,别给老子整没了!
砰!
他奔到近前,踉跄几步,轰然跪倒在公孙瓒身前,嘶声道:“父亲勿慌,孩儿给你救治。”
公孙瓒望着心急如焚的儿子,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白儿不急,先休憩一下。”
“对公孙瓒使用5级命疗术,快!”公孙白当即在脑海中发出指令。
“对不起,公孙瓒的健康值为15,系统设定健康值低于20不能使用命疗术。”脑海里传来系统精灵冰冷的声音。
什么!!!
公孙白只觉五雷轰顶,瞬间崩溃了。
“把31万兵甲币全部用上,我只要使用1次命疗术。”公孙白在脑海里咆哮了起来。
“对不起,系统规则限制,再多的兵甲币也无法对公孙瓒使用命疗术。”
公孙白彻底绝望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我草你娘!”
“辱骂系统,扣除兵甲币500。”
嗷~
公孙白摘下头盔,发出一声狼嚎一般的声音,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四周不明就里的将士惊呆了。
公孙白泪流满面,连连在地上磕起头来,哭道:“父亲的伤势过重,仙术无法治疗,孩儿无能,孩儿无能……”
他的前额疯了似的在青石地板上磕了起来,磕得额头鲜血直流,肿得老高,身旁的严纲等将大惊,急忙将他扶住。
公孙白眼中充满希冀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噗的又喷出了一小口鲜血,咧着满是血水的嘴巴笑道:“为父注定命中当得此劫,纵是仙术也有无能为力之时,白儿不必内疚……”
噗!
他强抑着一口真气,就等着公孙白前来,如今希望破灭,再也遏制不住,刚说了几句话,便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喷的公孙白和严纲等人身上都是。
“父亲!”
公孙白泪流如注,爬向前去,一把将公孙瓒紧紧的抱在怀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哭。
公孙瓒艰难而缓慢的说道:“白儿是天下英雄,当看透生死,何需如此悲戚。为父起于微末之身,而得纵横天下,爵至万户侯,官至前将军,已是荣耀无比,男儿在世……夫复何求……噗……”
他一口气说了好长的话,又喷了几口鲜血,这才又艰难的说下去:“我虽将死……但我儿却年少成名,威震天下……老夫死亦可瞑目……安息……只是……”
他又喷了一口鲜血,换了一口气才道:“抓住……内奸……整顿兵马……斩杀袁绍老贼……提他头来……我坟前……”
公孙白哭道:“孩儿誓斩袁绍老贼,请父亲勿虑!”
公孙瓒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的,猛然指着身旁的严纲、田楷和单经等人,低喝道:“从即刻起,你等皆属……白儿统率……违令者……斩……”
众将含泪齐声应道:“当谨遵易侯之令,唯宁乡侯马首是瞻!”
公孙瓒咧嘴笑了,又喷出一大口鲜血,神思已变得恍惚起来:“将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
公孙白泣声哭道:“谨遵父亲之意。”
公孙瓒的眼神逐渐散乱起来,喃喃的说道:“二十年……生死……两茫茫……蝶儿……我……来……”
终于一口气没提上来,头颅一歪,身子软绵绵的躺在公孙白怀中。
一代枭雄,就此西去。
“父亲……”
公孙白眼见公孙瓒没了声息,心头如同被大锤狠狠的重击了一下似的,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悲吼。
“易侯!”
城楼上,悲声四起,上千将士呼啦啦的,齐齐的跪倒了一地,接着城下密集如云的白马义从,也反应了过来,齐齐大哭着跪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刘氏刚好在一干庶子和小妾的簇拥下,奔上了城楼,听到公孙白撕心裂肺的悲号,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
月光如水,清冷的洒在灵堂屋檐前的石板之上,显得格外的阴森和悲凉。
把守灵堂的白马义从将士个个头缠白布,甲胄外穿了件白衫,刀鞘上都裹上了一层白绫。夜雾如纱,侯府中处处高悬白纸裱糊的灯笼,整个侯府内一片愁云惨雾。
公孙白头缠着白布,静静的跪倒在公孙在的灵柩之旁,神思变得恍惚起来。
往事如烟,一幕幕回现,恍然如梦。
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便被公孙邈算计,在大堂之上对质的时候,他差点已陷入困境,公孙瓒说“不管是庶子还是嫡子,都是我公孙家的血脉……”,一句话便解了他的围。
后来他和公孙续屡次相斗,每次都占了上风,虽说是他玩弄了不少手段,但若非公孙瓒明显偏袒他,他再狡猾,照样要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