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
一根根拒鹿角被精钢长刀砍开,接着那围在辽东军大营四周的栅栏也被劈开,七千多精骑如同狂风般卷入辽东军大营。
从睡梦中惊醒的辽东军,慌乱的穿衣披甲、寻找武器,然后在辽东军将领的呵斥下乱哄哄的集结着,整个大营一片混乱。
然而,不但那些校尉、军司马、百人将没弄清情况,就是主将阳仪也没弄清情况。被惊醒的阳仪四处呵斥着乱军集结迎战,开始听得是城内的太平军从西门杀来,便下令全军各路将士全体杀往西门。
就在三面的辽东军全体冲杀向西门之前,意欲堵住奔杀而出的太平军时,后军却一阵大乱,先是被一阵箭雨秒杀一片,接着又被一股铁流狂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火光之中,黑压压的一片精骑碾压而来,人数丝毫没有劣势,然而那七千铁骑井然有序的奔袭而来,那巨大的冲击力又岂是马步混杂的辽东乱军所能抵挡,只听得惨叫声四起,一个个辽东军被撞得飞了起来,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一击即溃。
城头上,火光通明,公孙白屹立在城墙正中,得意洋洋的望着大肆蹂躏和碾压敌军的部众。
也许,势均力敌的战斗,仰仗临场指挥的发挥、士气的激励而艰难取胜,才能更加体现出将士的勇猛和血性,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战斗,他就喜欢完全没有悬念的碾压式的战斗,减少己方的伤亡才是王道。
混乱中的阳仪终于清醒了过来,很显然辽东军情报有误,这只从天而降的七千多精骑,使他在这场战斗中已完全没了取胜的机会,死拼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吹号,撤退,随我退往东门,与凉茂将军汇合!”他嘶声怒吼道。
号角声连绵响起。溃不成军的辽东军随着熊熊火光中的帅旗,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无虑城东门。
所谓军败如山倒,帅旗一退,辽东军便连残存的抵抗也放弃了。剩下的战斗就是追击和逃跑的较量,比的是谁速度更快。
可是,马步混杂的辽东军,在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的追袭之下,只有三千多骑兵紧紧跟随在阳仪的背后。而余下的近七千步卒却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虽然亡命逃窜,却怎比得上后面那些七尺五以上的骏马的骑速,一个个被砍得哭爹喊娘,血流成河。
“宁乡侯有令,缴械投降者不杀!”从背后传来连绵不绝的喊声。
那些奔逃不及的辽东军,如梦初醒,纷纷扔下武器,退往两边,双手举起跪倒在地。高声喊着“愿降”,而辽东军中的乌桓人、夫余人和高句丽人几乎占了大半,虽然听不懂汉语也不会说汉话,也依葫芦画瓢的怪声怪气的喊着“愿降”。
白马义从和墨云骑马势不停,将辽东军俘虏留给背后的太平军,继续纵骑向前追袭。
被辽东军步卒这一阻,白马义从和墨云骑速度霎时慢了许多,等到越过那层层阻隔的俘虏之时,前面的辽东军骑兵已然奔出了两三里之外。
七千多精骑奔到西门之前时,西门方向已然火光大起。夜空中一片通明,阳仪的三千骑兵和凉茂的五千骑兵汇合在一起,正在快速的集结,准备列阵迎敌。
赵云和太史慈互相招呼了一声。当即喝令两只精骑勒马停了下来,接着又迅速的排列好队形。
墨云骑在前,四千多墨云骑齐齐端起了大黄弩,一枝枝长箭瞄准了对面,而背后的白马义从却分为两部,那些轻骑辅兵们。正在快速的给那些百战老兵换着重甲和马铠。
白马义从需要时间换甲,对面的两只匆忙会师的辽东骑兵何尝不要时间整顿?
等到训练有素的白马义从换好铁甲的时候,对面的敌军仍然在整顿队列。
随着太史慈的呼喝,墨云骑帅旗舞动,四千余墨云骑快速的往两翼退去,露出正中一千多全身被铁甲披覆的白马义从,如同一只只钢铁怪兽,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阴冷和狰狞。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起来。
刚刚集结完毕的辽东军骑兵,第一次见到这种从头到脚都藏在铁甲中的怪物,齐齐发出惊恐的神色。
“备弩!”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高高的举起。
随着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张张臂张弩已然被端了起来,齐齐瞄准前方。
冲!
赵云长枪狠狠的朝下一压,率众轰然朝辽东军涌去,接着背后的白马义从辅兵也重新转化为轻骑,紧紧的跟随在后,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一片墨云骑。
眼看接近敌军一百二十步内,赵云高喊一声“放箭”。
咻咻咻!
千箭如蝗,破空声大起,一枝枝强劲的弩箭恶狠狠的透入刚准备启动迎敌的辽东军中,臂张弩在这个距离的劲道,足以射穿这个时代的任何甲衣,只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辽东骑兵已然被射倒了一片。
火光之中,辽东军悍将凉茂挥起长刀,击落了几枝射向他的利箭,眼见一轮箭雨射罢,敌军也已奔到己方近六七十步内,急声喝道:“放箭!”
一片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飞向迎面而来的白马义从,却只听得叮咚叮咚的一阵铁器的碰击声,奔在最前的白马义从重甲根本没将那****而来的箭雨放在心上,依旧一往无前,冲向对手。
这一刻,凉茂彻底心凉了,他跟随公孙度多年,是公孙度部下最得力的悍将,岂能不审时度势。
“全军往南撤退!”
他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当即调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