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邓八百听到鬼手韦陀和柯全恶这两个名字时如此吃惊,实在是这两个人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江湖上老一辈的人提起这穷凶极恶的师徒俩都只猜他们是悄悄死了,而江湖上小一辈的人却根本不知道有这两个人的存在,毕竟江湖是善变的江湖,豪杰辈出,也有英雄末路,高手犹如沙子堆砌的城堡,表面雄伟辉煌,实际上只要波浪一拍就没了踪迹。
邓八百在江湖上的资历不算老,但也不算小,虽然不曾亲眼见过,却是听过不少有关鬼手韦陀和柯全恶师徒俩的恶行。
鬼手韦陀不是大晋人,似乎是从哪个蛮夷之地来的,作风放/浪,行事粗鲁,毫无章法。
韦陀初来大晋的时候,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辈,还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手。
他那时尤其喜欢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都喜欢,不分美丑,不分肥瘦,只要是个女人,他都能抱有莫大的兴趣“提枪上阵”。但韦陀模样生的极丑,一张脸长得又扁又宽,面上还生着烂疮,用癞蛤蟆形容简直再贴切不过,被他占了身子的女人大多是不情愿的,只恨是被韦陀用药迷晕了,不得动弹,否则只怕当场便要忍不住要呕吐出来。韦陀样子虽丑,在牀上时却实打实是个斯文人,强占了姑娘的身子后,也不似其他cǎi_huā贼那般拔枪就走,还记得抱着姑娘柔软的身子温言软语地说些情话,只把姑娘恶心的够呛,偏偏还不敢当着他的面吐出来。遇上他当真特别中意的,韦陀还会揉着姑娘的丰盈说些“不舍不舍”“下次再来瞧你”之类的话,那些姑娘十有八九是要吓晕过去的。
韦陀霸王硬上弓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偏他不知收敛,依旧碰见顺眼的女人便要缠到人家的闺房里去,要是寻常的百姓人家遇上这档子倒霉事,脾气刚烈的女孩子早就上吊或是投井一了百了了。若是性情绵软的也只好将这苦果悄悄吞了,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万万不敢声张出去的,只怕是损了姑娘的名声。受害人家都瞒着,韦陀因此愈发放浪形骸为所欲为。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竟不怕死的偷摸上了一位高官的府上,将人家娇娇柔柔的孙女儿给吃干抹净了,还顺带祸害了几位后院的姨娘,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这高官咬碎了一口牙。隔日便在朝上请皇上下旨将其缉拿归案,却是隐瞒了自己府中女眷受人****之事,只道是韦陀偷了他要进献给皇上的宝物。
皇上勃然大怒,登时颁了圣旨,命六扇门名捕缉拿此胆大妄为之徒。
但韦陀除了玩女人之外到底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六扇门的名捕一时间拿他不下,追追逃逃,前前后后竟周旋了半年多。
终于有一日,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宋越将其堵在了鹤鸣山下。
鹤鸣山山如其名,山形如仙鹤般挺拔傲立。只孤零零的一座山峰,又高又陡,石壁上又无树木横枝,只有一条碗大的天然藤蔓可供上下,不会武功的人哪怕是在山下抬头向上看一眼,也是要头晕目眩的,更不要提向上攀登。就算是轻功卓绝之辈,要想踩着滑溜溜的石壁上行也是行不通的,若是不想跌死的话,便得老老实实扯着藤蔓借力飞行。
如此天险。才显出了韦陀的不同寻常之处。
据当日有幸观战的人言,韦陀当日被逼在鹤鸣山下走投无路,竟转身开始攀爬鹤鸣山。
宋越及众人都当他爬不上去,因此并不曾阻拦。却见韦陀自袖中拿出一副青渗渗的手套戴上。又在怀里掏出一个细颈瓷瓶,他张嘴用牙咬下了瓶塞用力啐地老远,手腕一转,将瓶中里装着的东西尽数倒在手套上。
众人只闻到一股刺鼻气味,仔细看时便见那是一滩碧油油的液体,这才明白过来韦陀的手套上为什么会泛着渗人的青色。
只听韦陀阴测测地狞笑一声。猛地跃起,双手用力按在了鹤鸣山上,然后双腿一缩一蹬,身子竟向上拔了数米。众人哗然,留心看时,便见韦陀双手按住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手印,顿时恍悟韦陀手套上的液体有异,想来是类似化尸水那般腐蚀性极强的药水。
这一愣间,韦陀已攀上了鹤鸣山山腰,他动作奇快,好似一只蛤蟆般蹦跳,众人自山下向上望,便见他的衣裳被风吹的胀鼓鼓的,好似一只纸鸢。
宋越怒不可遏,当即挥刀咬在口中,双手抓住藤蔓,脚踩着韦陀留下的一个个手印向上追去。
至于其他人,一来不担责任,二来武功卑微,因此都不曾追上去,只在山下遥遥看着,眼见韦陀和宋越渐渐变成两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想来是都已攀到了山顶上。
鹤鸣山上的状况如何,留在山上的众人不曾亲眼看见自然不知,只当是他二人要在顶上缠斗多时,因此其中的富贵闲人还叫人送了一桌酒席来请众人边吃边等,席上自然免不了要赌谁赢谁输,大多数人都觉得宋越的赢面上,毕竟六扇门名捕的名号不是瞎吹的,尤其宋越还使得一手好刀,也有人赌韦陀赢的,只说韦陀招式诡异狠辣,宋神捕未必能提防的住。
却才喝过一巡酒,便有人自山顶上直直地跌了下来。
众人忙闹哄哄地四下散开了,那人的身子堪堪砸在了酒桌上,直把桌子都砸成两半,碎了一地碗碟,洒了无数美酒,那人躺在尖利的碎片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感似的一动不动,他身下迅速淌出一滩鲜血。
众人忙又围了上去,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