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瑟没有想到,她能那么快就见到玉忘言。

约摸刚到中午,她就察觉到别庄里的骚动和婢女下人的慌乱神色。

她打开窗户,往湖阳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驿道上有人马过来。纵然看不清,她却确信,她看见的是玉忘言。

“瑾王妃!”

几个婢女守住了房门,“你、你不能出去,要等在这里!”

萧瑟瑟仍在望着那边,她好像看见,玉忘言与她视线交错。五层塔模糊了彼此,但她的心狂跳着,难以平复喜悦。

“我不出去。”过了很久,萧瑟瑟才悠悠恢复婢女们,“来救我的人到了,豹爷呢?他不去挡着吗?”

“豹爷他、他才不怕!别庄里藏了好多人,瑾王带的那点人手,就算打进来也是死!”

听言,萧瑟瑟目光一沉,喜悦的心瞬间充满了担忧。

她在窗边缓缓坐下,葱白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碗。碗里的小鱼被惊动了,匆忙游着,萧瑟瑟拔下发簪,握在手里。

忘言不会有事的。

他连昨夜的危险都能度过,还会输在今天吗?

她信他,一如相信自己。

七碗水,一支发簪,她也有武器。

她会安然无恙的造出一片安全领域,等着忘言抵达这里,同他一起回家。

别庄外,玉忘言与何惧带着存活的王府亲卫,渐渐接近。

玉倾云和绿意也在,但玉倾云所带来的官兵,早在刚出城的时候,就被玉忘言下令,做了别的安排。

是以,此刻抵达别庄前的人,不过几十个。

“小姐……小姐就是被抓到这里了吗?”绿意从马上下来,急切的问道:“小姐会被关在哪里?是不是那座塔,那座塔最高了!”

“绿意姑娘,请放松心情。”玉倾云和蔼的安慰,“有瑾王在,怎么会教瑾王妃出事,你放心就好了。”

“四殿下,我、绿意……”绿意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别庄的大门开了,一群亲卫打扮的人涌了出来,各个持着武器。

玉倾云怔了怔,说道:“他们的衣着打扮,我怎么瞧着像是宗亲家的卫兵?”

邓伦脸色泛白道:“这、这……他们都是南林候的卫兵啊!”

“南林候……”玉忘言念着这三个字,字里行间充满了愤怒和冷酷决绝。

他看着敌人们,冷声说道:“本王玉忘言,来带回王妃。南林侯爷要是在,就喊他出来。”

对方互相交换了眼色,却将武器提得更高,摆出了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别庄里还有越来越多的敌人涌来,摆明了不准越雷池一步。

邓伦支支吾吾道:“看样子,南林侯爷是不在了,下官觉得……觉得这里现在是水匪在做主。”

“该死的水匪!”何惧怒而拔剑。

玉忘言道:“南林候,这笔账,本王牢记在心,势必讨回!”

“哼,谁在这里说大话!”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只见卫兵们让开道路,任一名彪悍汉子走了出来。那汉子正是豹爷,虎背熊腰、黑皮肤、虬髯,挥着面大刀笑道:“你就是瑾王爷,命还挺硬,昨晚上居然没死!”

“阁下何人。”玉忘言冷冷问着,心中怒涛翻滚。

邓伦忙说:“他就是水匪的第二把交椅,人称豹爷!”

何惧道:“南林侯府果然和水匪是一伙的,一起掳走了表小姐!”

玉倾云看了眼邓伦,道:“看起来,刺史大人也跟水匪们打过不少照面。”

“这……”邓伦语结,苦着脸道:“本官也是苦于无法铲除他们……”

玉忘言仰头,望向五层塔,心念一动,没来由的觉得,萧瑟瑟就在塔里。

见他的目光投向五层塔,豹爷道:“瑾王妃就在我们手里,咋的?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玉忘言厉色扫来,锋利的像是剑刃的寒光,带着扑面的杀气和怒气。

豹爷感受到这种压迫感,脸上还是得意的笑,心里却控制不住的发毛,“老子他妈告诉你,管你是什么王爷,老子人多!赶紧束手就擒吧,不然就杀得你们一个不剩!”

“废话真多。”何惧道:“擒贼先擒王,就让你看看死士的剑有多快。”

豹爷一惊,正要指挥卫兵向前,忽然,五层塔上,发出一声响动。

这响动,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塔的五层。

只见五层的窗户被人用很快的速度一一打开,萧瑟瑟就立在一扇窗前,望向他们。

“瑟瑟!”

这一刻的玉忘言,心脏失跳了一拍。

她在塔上,他在塔下,交错的视线像是火花,急速的点燃他的牵挂。百尺的距离很长很长,他迫切的想要看清萧瑟瑟的脸,问问她可有受伤,害不害怕。

他看见,她的手在动,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敲击什么。他真恨这样的距离,让他无法看清,无法抵达她的身边。

五层的婢女们见萧瑟瑟擅自开窗,赶紧说道:“瑾王妃想干什么?可不要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你们是怕我一跳下去,就没有要挟王爷的筹码了吧。”萧瑟瑟玩着手里的簪子,漫无目的的敲击七个碗。

“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我可是惜命的人。”唇角绽开冰冷的笑纹,萧瑟瑟突然加快动作,急速的敲击起瓷碗。

“瑾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有两个婢女靠近过来。

萧瑟瑟冷道:“我不会取你们的性命。王爷来接我回家了,恕不奉陪。”

“什么……”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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