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瑟感受到一阵昏暗,自从玉忘言说过要尽量陪她吃饭起,他时不时的就会过来。这样隔三差五的共用晚膳,她已经习惯了。突然之间一切又像是回到原点,她很失落。
玉忘言是在躲她吧。
想用避而不见,让两个人的关系也回到原点吗?
没想到一场宫宴,竟造就了这样大起大落的变化,从焦阑殿的携手,到此刻这近乎决裂的局面。
无声的苦笑,萧瑟瑟看见明黄的连翘花被风折断,落在她的脚下,被踩作花泥。
这夜,顺京下了场雨。
绵绵的春雨预示着春天已经来了,可对萧瑟瑟而言,这场雨却是冰凉入髓。
整整一夜,萧瑟瑟近乎无眠,而后湖的灵堂里,玉忘言独自陪在张锦瑟的灵位前,焚香祭奠,看着门外从屋檐上滚落的雨水,滴滴到天明……
次日昏昏沉沉的醒来,雨还在下。
萧瑟瑟站在门楣下看着,远处的草地已经渐有新绿,春季悄无声息的来,润物细无声,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难以掌控。
“小姐小姐,吃点东西吧!”
绿意用棉布包着木箱,箱子里是从厨房拿来的早点。
萧瑟瑟没有胃口,但不想绿意担心,便强迫自己吃了些。
早间,雨水绵绵密密,不曾停歇。
萧瑟瑟撑了把油纸伞,带了上好的补品药材,携着绿意,进宫探望赵访烟。
在即将踏出瑾王府大门时,山宗从旁走了出来。
“王妃,早上好。”山宗拱手,笑容冰冷,“我奉王爷的命令,往后随王妃出门办事,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意思就是直接被监视了?萧瑟瑟不怪玉忘言,只是对山宗,心里多少有意见。
“随你。”萧瑟瑟不愿多理他,携着绿意就走。
“小姐。”绿意诧异的问:“山宗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干了什么惹小姐不快的事?”回头对山宗道:“山宗大人好没义气!我家小姐是瑾王府的女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绿意,别理他就是了。”萧瑟瑟说:“他跟王爷的关系不是上司下属那么简单,说不定是王爷的拜把子。”
山宗跟过来,笑道:“拜把子可不敢当,在下是王爷的好友,交情匪浅,几个月前来王爷这里帮个忙,当当侍卫长。”
绿意惊道:“原来你是王爷的朋友!”
“绿意,别理他了。”萧瑟瑟心中有怨,实在不想跟山宗谈笑风生。
上了马车,萧瑟瑟半合双眸,外面绿意坐在山宗旁边的马上,话痨属性不停的要发作,硬是强忍着装哑巴不跟山宗讲话。
萧瑟瑟调整了片刻心情,问道:“山宗,赵妃的事你调查得如何了?”
山宗边驾马边说:“不是赵妃干的,昨晚事发前,她一直在赵皇后那里说王妃的坏话。”
不是赵妃,那是谁呢?
萧瑟瑟静静思考,一个答案跃然脑海。
“我知道是谁了。”
“哦?是谁?”
萧瑟瑟说:“先去看过赵小姐,今晚我们再去收拾那个人。”
“明白。”
差不多辰时时分,雨停了。萧瑟瑟收起伞,在绿意的搀扶下,去别馆里看望了赵访烟。
赵访烟经过一晚的休息,伤口更痛,情绪却好了些。
萧瑟瑟进馆时,她正执着本《天官令》,钻研内中的星象理论。随侍的四个婢女见萧瑟瑟来了,赶紧施礼,赵访烟也放下书,朝着萧瑟瑟笑了笑。
萧瑟瑟此来,一是探望赵访烟,二是送些药材,以表心意。
赵访烟欣然接受,又给了萧瑟瑟一本《步天歌》。萧瑟瑟自是收了这书,坐了坐就离开帝宫,回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