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这边,萧瑟瑟和张逸凡缓步走到张锦瑟的墓前,空荡荡的坟茔立在这里,坟前还摆着些花果贡品,有张潜之前摆过来的,也有玉忘言送来的。
萧瑟瑟伸手抚摸过冰冷的石碑,淡笑了笑,摇摇头。
“姐,”张逸凡喃喃:“这次站在你坟前,我一点也不悲伤了,反而开心的很。”
“是么?站在姐姐的坟前,你还开心。”
听出萧瑟瑟在打趣,张逸凡面不改色道:“你的过去都埋葬了,全新的站在我身边,总比还痴情玉倾扬那个罪人强吧!”
“这倒也是。”萧瑟瑟浅笑,随手折了枝枯树枝,扫了扫坟茔旁边未化的积雪。
等了不多时,何欢回来了。
未来得及休息,何欢就急着说了:“表小姐,好像出事了,那军营的旗帜大哥在世时带我认识过,是守卫顺京的四营之一。”
“对!”张逸凡一怔,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那旗帜熟悉,分明就是四营之一的南营!你等等……”皱起了眉头,喃喃:“南营怎么会在这儿,明明就该在五里之外,这儿离城门也太近了!”
何欢连忙说:“所以我觉得是出事了,刚才我躲在军营里,看见几个穿的很贵气的人,带着一帮人,把主帐篷里的大将军给绑了,说要换个将军,还让那大将军交出了兵符……”
张逸凡诧异的瞪着眼睛。
萧瑟瑟眯了眯眼,沉思片刻,问道:“何欢,那几个穿的很贵气的人,具体是穿何种服饰?”
“呃……我想想啊……”何欢挠着耳根子,冥思苦想道:“他们穿着紫色的圆领袍,花纹好像是貔貅吧……发冠是黑色镶翡翠……”
萧瑟瑟倒抽一口气。
何欢也跟着一惊,“怎么了,表小姐?”
萧瑟瑟眸光闪转的极快,瞬间便充满了紧迫,“何欢、逸凡,我们要马上找到王爷,不然晚了就要出事了!”
什么?何欢愣住了。出事?出什么事?
“还愣着做什么,王爷今天去了内侍省,我们快去找他。”萧瑟瑟瞪了何欢一眼,咬牙道:“事不宜迟,事过了再给你解释。逸凡,你回去跟爹打个招呼,就说我先回王府一趟。何欢,我们快走!”
“知道了,表小姐。”何欢也明白了事关者大,给张逸凡拱了拱手,就把萧瑟瑟送上了马车,一路驾车长驱而去。张逸凡也立刻上马,打道回府。
马车进城后,抄近路,一路疾跑。何欢有些担心萧瑟瑟怀孕的身体,但萧瑟瑟严令他必须加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内侍省。
萧瑟瑟的造访,让内侍省的官员们有些诧异,但因为玉忘言正在这里,官员们便知道,萧瑟瑟一定是来找瑾王的。
同样的,玉忘言也诧异萧瑟瑟怎么赶过来了。他揽了萧瑟瑟日渐丰腴的身子,略带责怪,又不忍责怪的低语:“不是让你在太仆府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到这里。”
“王爷,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怕晚了就来不及了。”萧瑟瑟拉了拉玉忘言的袖口,眼神是急迫的。
玉忘言立刻屏退了旁人,萧瑟瑟随之便将顺京南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忘言。
玉忘言听着,神情也渐渐紧了起来,嘴唇如抿成一条线,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多亏你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处理。”
正逢这时,有官吏在外面喊话,对玉忘言说,宫里来了内侍,通知他说,六位进京述职的外地王爷提前到了,让玉忘言和各位殿下速速进宫,先行跟六位王爷会晤。
玉忘言的眼神一沉。
“忘言,来不及了吗?”萧瑟瑟咬牙,不放弃的看着他。
“来不及也要做。”玉忘言低沉的声音,坚决如铁,“瑟瑟,我们现在就离开内侍省,我会声称染了风寒,去看太医,你回府歇着。”
“我……”萧瑟瑟摇了摇头,定定道:“忘言,你大胆的去处理,我相信你,帝宫那边我替你去,天英帝敕封我为一品诰命之首,大尧的一品诰命之首是可以上议政殿的。”
玉忘言神色一紧,“不行,你的身体重要。”
“我没事的,忘言。”萧瑟瑟的态度更为坚决,“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几天养的很好。如果顺京南营的事情,我们推断不错的话,那么力挽狂澜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否则后果对我们也很不利,你知道。”她央道:“忘言,就让我去吧……”
拗不过萧瑟瑟,玉忘言只好妥协了,这厢何欢就在旁边等着他们的命令,玉忘言喊了何欢过来,在他耳畔说了一番话,说罢道:“此刻四殿下应该也接到宫里的传召,正从工部赶往帝宫,你务必在他进宫前将我的话转述给他,他会照办的。”
何欢正色的点头,立刻去了。
恢弘的帝宫,在萧瑟瑟眼前,更像是一座战场,一座奢华、美丽,而看不见杀机的战场。
她在宫人的引领下,乘上一品诰命之首可乘的小轿,被送到焦阑殿。
那六位外地王爷果然已经到了,萧瑟瑟从他们面前行过时,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凉气,看来也是刚到不久。而同时,六位王爷也为萧瑟瑟的到来而诧异,互相交换了眼色,又齐齐看向天英帝。
天英帝近日因病,气色不佳,脸上缺乏血色。
他诧异道:“你怎么来了,忘言呢?”
萧瑟瑟恭顺的福了福身,“回陛下的话,瑾王染上风寒,身体发热难受,只得去看太医,遣臣妾代行焦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