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扬!”天英帝暴怒,“逆子,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儿臣……”玉倾扬跪在地上不断的颤抖,身后的女眷全都跟着嘤咛不休。
玉倾玄邪肆的一笑:“三弟这胆量,这情怀,连僭越的事都做的如此享受。三弟,熊胆的味道好吗?”
“二殿下说的是,太子殿下的僭越非同小可。”萧书彤玩着指甲上的蔻丹,皮笑肉不笑的附和。
“都闭嘴!”天英帝喝道。
四下鸦雀无声,连原本恐惧嘤咛的太子府女眷,都不敢出声。死寂中,仿佛谁说话就会遭来杀身之祸,然而玉忘言眯了眯眼,拱手言语。
“皇伯父,恕臣侄直言,当年张锦瑟私通北魏的案子,可能也和太子殿下有关。”
周遭响起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张锦瑟的案子,从立案到结案统共只用了三日,不能不说草率。但这案子牵连的多,如果不把罪行都栽在张锦瑟身上,就要连累太子府、太仆府、湖阳赵氏等等。牺牲她一个保住其他人,这里头的阴司大家不是不知道,却不敢站出来给张锦瑟说上几句。
也唯有瑾王,才敢这么做吧。
天英帝黑沉的脸上,怒意又加了几分,他睨着玉忘言,眼神如利刃。
玉忘言面不改色的回视他,时间就在紧张的氛围中度过。
“皇伯伯,臣妾有话说。”萧瑟瑟也站了出来。
“皇伯伯,臣妾身为宗亲女眷,原本不应该妄议大理寺判的案子,但臣妾和王爷夫妻一体,王爷知道的事情臣妾也都知道。当年锦瑟姐姐那案子,其实证据不足,只有人证而没有物证,按说是不能结案的。”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气,这瑾王夫妻俩真是什么尖锐的话题都敢挑明了说。
天英帝强压着怒气,看向人群中的常孝,“常孝,你来说说。”
“是。”常孝站了出来,撩起袍子跪下,“启禀陛下,微臣自从担任大理寺卿后,将从前的案卷一一看过,一是为了熟悉官务,二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错判的案子,替冤屈之人昭雪。说到去年锦侧妃一案,案卷记载的确缺少有力物证,依照大尧刑律,微臣认为此案应该重查。”
天英帝额角的青筋,团成了蚯蚓,“此事忘言怎么会知道?”
玉忘言也撩起衣摆,跪了下来,“只因臣侄对张锦瑟痴心无改,此一条理由足矣,今日当着众人,臣侄也不怕直说。”
众人心一沉。
“王爷……”萧瑟瑟挨着玉忘言跪下,平静的接受着落到她身上的各种目光,有同情她的,有幸灾乐祸的,她都无所谓。心头暖的无以复加,也极致的心疼玉忘言。
“皇伯伯,臣妾也有些话想直说。皇伯伯您知道,上任大理寺卿身败名裂的原因是什么。”
勾结后宫,贪污受贿——这是显在的原因。但前任大理寺卿勾结的岂是一个赵妃?他是湖阳赵氏的爪牙。
萧瑟瑟的话外之意便是说,前任大理寺卿迅速给张锦瑟定案,多半是受了湖阳赵氏的指使,也附和了玉忘言的那句“当年张锦瑟私通北魏的案子,可能也和太子殿下有关”。
“胡说,你们不能血口喷人!”玉倾扬焦急道。
在场的赵家主也跪地磕头,“陛下,瑾王和瑾王妃的话实在是无稽了!锦侧妃自己勾结了北魏人,这是当初大理寺抓到的北魏细作亲口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