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光是女子,便是一般的男子,都不一定能有你这样的头脑和眼光。”傅衡感叹着。看向容韫和的目光饱含着异样的东西。
容韫和被他看得心如撞兔,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你先回去吧。伯母在家一定很担心。”
“那明天下了营,我跟你去看看那块田地,咱们把院子的式样说一说定下来,好让人开工?”傅衡也站了起来,走到容韫和面前。看着她有些娇羞的面容,他极想把她拥进怀里。可这是容家厅堂。厅门大开,吕妈妈不知何时会进来。傅衡握了一下拳,这才控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感。
“好。”容韫和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我走了。”傅衡倒也是个干脆利落的,既然说走,深深看了容韫和一眼。便转身大步出了门。找到院子里站着的吕妈妈,跟她打了声招呼,便上马离去。
傅衡走后,容韫和接受了吕妈妈好一阵盘问,把不订婚的理由说了一遍。吕妈妈听到这事对苏将军的公事有干碍,这才作罢。
回到房间,容韫和坐到桌前拿起自己画的新居的园林图,静静的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提起笔。把图修改了一遍。一开始的构想,未免太诗情画意了一些,却不合实际。别人住园林的人。奴仆众多,一个院子,就有奴仆十几个,这样才能保证安全,没有阴森森的感觉。容家买了田地建了房屋,哪里有那么多钱来买奴仆并养活他们?
而且容韫和现在自在惯了。发现家里人口简单实在是好事,不用花脑筋去管理。没有那么多七七八八的麻烦事。就算有钱了,搬到了那边,每人一个仆人照顾生活,再请两个作饭的,一个管理花木的,两三个护院,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多添什么。所以这样想来,住的地方紧凑些,也能保证安全。
这样把图改了改,容韫和发现,把院子缩小紧凑之后,即便挖个池塘,开两亩菜地,再开两亩田,也还剩出一大片空地。
容韫和对着图上那片空地,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莫不是她的这一番折腾,是在为苏家挪地方?
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容韫和看看外面的天时,也不过是下午两、点钟的光景,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把桌上的图纸卷好,正想换一身男装到镇上去,忽然想起自己的脚不能走太远的路,不由得歇了气。正要换一身衣服看书去,却听见有马车声停在院门前。
又是谁来了?容韫和站了起来,却没有打开房门。
听见吕妈妈从房里出来,接着马雷的声音响起:“吕妈妈,我家公子让我来,说如果你们要出门上街,也好有马车用,否则这么远的路,走起来实在太辛苦了。容姑娘的脚还未好,到镇上的话,还是乘马车比较好。这一段时间让我每日早饭后到这儿来,晚饭前再回去。”
“我们很少上街的,你们这样,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吕妈妈道。
倚在门前,容韫和的脸上禁不住露出笑容,一种暖暖甜甜的滋味涌了上来。她正想着要到镇上去,傅衡就送来了马车。这一份关心与体贴,怎么不让她感动?听到吕妈妈在外面客气的推脱,容韫和打开门,走了出去。
“容姑娘。”马雷虽然是个粗壮汉子,却心思细腻。自从傅衡在山崖下跟容韫和独自呆了一夜,他也看得出两人的情形有所改变。不出意料的话,这可就是他们苏府的少夫人了。所以见了容韫和,他很恭敬地行了个礼。
“马雷,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到镇上去一趟,麻烦你送我一程。先厅里等一会儿喝杯茶,我换身衣服就来。”容韫和笑道。
说完,她又转头对吕妈妈道:“娘,你招呼一下马雷,我一会儿就来。”
“容姑娘,不着急。我家公子吩咐了,让我伺候好夫人和姑娘,家里有什么重活粗活,也尽管吩咐就是,不用客气。”
马雷这样说,倒叫容韫和不好意思,客气了两句,便赶紧回房去。
虽然前段时间穿着男装在赏花会上大出了风头,曾想过以后不穿男装改穿女装,但容韫和在刘掌柜等人面前一向以男装出现,换个女装倒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此时还是换了男装,又把面容化了一下妆,将那张图纸折好,放入怀里,这才出了门。
马雷最先见到的还是穿男装的容韫和,所以对于她的这番改装并不奇怪,出门把马驾了,待容韫和上了车,一齐往镇上去。到了镇上按容韫和的吩咐,在味香居门前停了下来。
“客官,想吃些什么?”一进门,就有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待看清是容韫和,忙笑道:“原来是容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我找你们掌柜的。”容韫和说着,扫了一眼酒楼的情形。这时虽不是吃晚饭的时候,但一楼大厅里也三三两两地坐着五、六个人,坐在那里吃饭;而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倒有两个自己不认识的。看起来,酒楼生意还不错。
“容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那边刘掌柜仍坐在老位置上,此时看到容韫和,连忙站起来拱手打招呼,并作势想要从柜后出来迎一迎容韫和。
容韫和自然不会托大,急走两步上前去,跟刘掌柜拱手见了礼,笑道:“刘掌柜,看样子你酒楼生意不错嘛,可喜可贺。”
“还算过得去,托容公子的福。”大概是生意好了,心情愉快,刘掌柜比以前更胖了,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招呼容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