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外孙是什么样的性格,苏老侯爷岂能不知道?只要他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什么安全问题。全都是借口。现在他要把绿竹带在身边,恐怕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口舌。
外孙这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姑娘,而且说出的理由也很有道理,自己还能拼命阻止、捧打鸳鸯?
苏老侯爷只得长叹一声,拍拍傅衡的背道:“随你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小心点就是。外祖父只求你一点,别被情字迷住了脑子和眼睛。我看这绿竹现在都还没喜欢上你。你自己加把劲儿。只要她喜欢上你。那就是一个死心塌地,什么都不怕了。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用用强。女人啊。还是喜欢强势的男人,只要你要了她的身子,她对你就不会再有二心。”
“用强算什么本事?”傅衡转过头去,遮掩自己涨红的脸。嘴里嘟囔道。
苏老侯爷又好气又好笑,瞅着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外孙。正要再说话,外面却传来了苏荃的声音:“爷,前面快到十里亭了。咱们跟公子得分开了,否则容易引人怀疑。”
“那我回后面的车去了。”傅衡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再听外祖父的唠叨。
不过下车之前,他自己却唠叨上了:“外祖父,回去您可要少吃肉。如果非得要吃,一定要放红曲粉。我给您的那个药。回去别忘了给外祖母吃。你们二老,要注意身体健康。这一回我一时半刻不会离开京城了,有什么事,只管让苏荃去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你娘还罗嗦。”苏老侯爷虽然嘴里说得极不耐烦,脸上却露出受用的表情。外孙孝顺才会这么罗嗦呢。要换了别人,看他肯理你半个字不?
回到后面的车,傅衡让烈挚把车驶到树荫下停下来,等了两盏茶功夫,估计苏老侯爷的马车已走远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到绿竹鼻子下,让她嗅了嗅。
“嗯,我这是在哪儿?”过了一会儿,绿竹悠悠醒来,眨巴着眼睛晃了晃头。可转过头看到静静凝望着自己的傅衡,她吓了一大跳,“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头却不小心“咚”地一声撞到车壁上。她也顾不得头疼,惊声叫道:“你是谁?”身体飞快地朝车厢外移去。
傅衡也不忙着解释,看她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跑,这才慢悠悠地问道:“绿竹,你那五两金子,二十两银子,是不是藏在腰带里了?”
绿竹下意识地一把捂住了肚子。等得摸到腰带上的钱都还在,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心里却升起了疑虑,上下打量着傅衡:“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见绿竹跟一只小兽一般,睁着警惕的眼睛,身体一个劲儿地往外挪,随时准备逃匿,傅衡不由得笑出声来:“那你猜猜我是谁?”
眼前的人虽然陌生,态度却极为和善。此时身在马车之中,车外是绿树参天,从车尾望去则是一条山路……绿竹先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忆起自己傍晚吃过饭,跟柳儿准备去洗澡,烈威却来唤,然后跟着他一进傅衡的院子,就忽然晕迷了……
想起这些,绿竹心念一动,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来。这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坐高跟傅衡差不多高矮;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衫,小麦色的皮肤,明眸大眼,眼睛漆黑似潭;鼻梁很挺,嘴唇却有些厚,下巴方正。
虽然相貌比不上傅衡英俊,却让人一眼看去顿生好感。这黑幽幽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笑容,莫名其妙的马车,还知道她腰带上有五两金子,二十两银子……
答案呼之欲出。
“猜中了可有打赏?”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咬了咬嘴唇。
傅衡的脸色一滞,瞪着绿竹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财迷?”
“您要是不把身价钱开那么高,我会适当收敛一点的。”绿竹两眼一弯,笑眯眯地道。
“休想!”傅衡脸色臭臭地“哗”地一声打开扇子,使劲地扇风,“五千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想起这丫头千方百计要从自己身边离开,去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他便心里郁闷得很。
听得这两句话,绿竹对眼前这人的身份就更为笃定了。她往傅衡身边挪了几下,凑到傅衡面前,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傅衡,嘴里道:“您这脸是抹了什么东西,还是戴了面具?竟然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呢。公子,您给我也变个样子好不好?”
那俏生生的脸庞骤然在眼前放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地望着自己,少女身上那特有的馨香直往鼻子里钻,尤其是那红艳艳的嘴唇,像是一枚诱人的樱桃,让人抑制不住想。要凑上去咬上一口。
听得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看到傅衡小麦色的脸上浮起的红晕,还有那紧紧盯着自己嘴唇的充满*的眼睛,绿竹猛地一惊,赶紧坐直身体,往后挪了几步,然后神色略带慌张地道:“我……我下车去看看。”
说完,跟受惊的兔子一般连蹦带跳地下了车。
直到看到荫荫苍苍的树林,以及站在树荫下面、那面容陌生的三个人,还有两匹马儿拉着两辆普通的绿色小油车,安详在地那里喝水,绿竹那“砰砰”直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她抚了抚胸口,暗自在心中警醒。
傅衡对她的心思,自那次试探以来,她便隐隐猜到。今天愿意作为傅衡的厨子跟着他来京城,原因之一是她没得选择,这件事傅衡拿定了主意,即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