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将储物袋里剩下的一些通脉丹全都塞进了螺壳,不在理会白虫,而是闭目沉思。
白虫还以为什么好丹药,一看是通脉丹,立刻垂头丧气。
这种不入品的丹药对它来说基本没什么用处,可是一看主子面色不善,白虫知趣地爬回了螺壳,刚才外面的对话它听了个清清楚楚,知道主子明天有些麻烦。
烛火虽然猥琐话痨,犹如街痞,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自知之明。
打不过的敌人,烛火绝不会出头,宁做缩头乌龟,如果能完胜对方,烛火必然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做足一副忠仆的嘴脸。
烛火这种做作的自知之明,与烛龙万破是截然相反,可是烛火明知白易一眼就能看穿,仍旧本性不改,还常常因此窃喜,总是自夸自己知道进退。
白易深知烛火的德行,也不理它,独自思索着明天的太恒之行。
一夜过去,天色微明,偌大的苍云宗开始沸腾了起来,时而有剑光腾空而起,飞出宗门,还有许多飞舟法器,载着几个甚至十几个弟子飞往太恒山脉的方向。
清晨,留仙居的外门弟子开始集结,执事长老已经发话,但凡达到炼气中期的外门弟子就必须去参与太恒历练,哪怕有人不想去都不行了。
外门弟子少有人拥有飞行法器,而且他们的木舟法器等阶太低,速度太慢,真要自己赶路,等赶到太恒山脉,都看不到内门弟子的影子,而且路途遥远,虽然有地图,也得有许多人迷路。
毕竟外门弟子初入修真界,很少有人出过远门。
这次参与宗门历练的外门弟子,足有百人,全都达到了炼气中期,等到所有人到齐,垄千里这才腆着肚腩姗姗来迟。
巡视了一番众多的外门弟子,垄千里高声道:“这次历练,本来没有你们的份儿,是本执事看在你们修炼刻苦,这才恳请执事长老,为你们求来这次机会,等到了太恒山脉,你们别给我外门丢脸就行。”
垄千里装模作样地说完,一些不知真相的弟子立刻感激涕零,纷纷表态。
“放心吧垄执事,我们一定不会给外门丢脸!”
“内门弟子的历练,我们外门弟子也行!”
“对,不能让那些内门弟子把我们给看扁了!”
众多弟子的表态,一时间场面热烈,垄千里更是得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算你们知道本执事的一片苦心,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忧,你们只是外门弟子,无须深入山脉,跟在内门弟子的后面长长见识就好。”
一听垄千里十分关心外门弟子的安危,许多人更是心生感激,只有少数几个看出了入云谷惨祸的真相之人,在心中鄙夷着垄千里的惺惺作态,暗骂其无耻卑鄙。
“外门弟子少有历练,想必你们也没怎么见识过真正的妖兽。”
垄千里踱着方步,边走边讲:“以你们的低微修为,对付寻常的一级妖兽都十分费力,如果看到妖兽出没可要加上小心,要是三五人聚在一处,或许可以试试斩杀妖兽,单独行动的话,还是绕行为好,一旦发现了二级妖兽的踪迹,我劝你们还是扭头就逃,真要死在了太恒山脉,可别怪本执事没有事先提醒,但凡是历练,可没有不死人的。”
听到妖兽的可怕,一些外门弟子脸色微变,立刻加上了小心,有些胆小的,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妖兽么,也没什么可怕,毕竟我们是修真者,又不是凡人。”垄千里冷笑了一声,脚步停在一位略显清瘦的少年面前。
锵!
突然间,垄千里祭出了飞剑,洪声喝道:“修行之人,修的是仙途,踏的是天道,妖既为邪,我们修真者理应斩之!”
话音未落,垄千里一点飞剑,只见剑锋破空而出,直奔他面前的少年刺去!
啊!
被垄千里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许多外门弟子都惊呼了起来,不知道垄千里为何要对一个外门弟子出剑。
站在垄千里面前的,就是白易,当发觉垄千里催动飞剑刺向自己,白易的眉梢只是微微一挑,身体却一动没动,竟稳如泰山。
嗤!
锋利的飞剑,从白易右臂边缘划过,将他的衣袖划破,剑刃紧贴着他的手臂,带走了几滴小小的血珠儿,可是在外面看来,白易几乎是丝毫未损,那一道极其细小的伤口,外人很难发现。
一剑祭出,只划破衣袖,这种精巧高深的剑法,引起其他弟子再一次惊呼,还以为垄千里是在为他们演示着高超的剑法,为这些外门弟子打气。
伤口太细小,根本不用包扎,不用多久就能自行愈合,可是白易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眼中寒芒闪动。
在白易看来,垄千里这番古怪的举动,根本就是一个信号。
垄千里这是在告诉他,太恒山脉,就是他白易的葬身之地!
收回飞剑,垄千里倒背着双手,在背后将缩小的飞剑与一面小巧的铜镜轻轻一碰,剑刃上的几滴血珠立刻滚到了铜镜上,古怪地被铜镜吸收,消失了踪迹,然后才将两件法器收了起来。
他这番小动作背在身后,根本无人察觉。
冷冷地一笑,垄千里用极低的声音对着面前的白易说道:“尤其是你,等到了太恒山脉,可一定要小心。”
说完,垄千里退后了几步,取出一件木舟法器,抬手抛向空中,只见那木舟迎风便长,瞬间变化成一座七丈有余,比一间院落还大的大木船,悬浮在半空。
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