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谦请了三个阿姨。
两名钟点工一个负责狗和猫,一个专心做饭打扫;另有一名24小时育儿嫂全职带麦包。
有了她们料理家务,蒋少瑄与两只动物一个宝宝的共同生活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流物业公司培训的家政人员到底不同,两名钟点工做完手上的事立即退出去,绝不在家中多逗留一分钟;育儿嫂的注意力也只在麦包身上,从不像范阿姨那样热爱找雇主闲聊、打探隐私,更不会如陈阿姨一般喜欢告状。
蒋少瑄由此明白了一个真理,无论各行各业,受欢迎的都是只埋头做事少出声的员工。
蒋少菲听完嗤之以鼻:“切~这算什么真理!你得到的教训应该是不能贪小便宜,月薪三千块的24小时育儿嫂、时薪25元的钟点工,可能提供高质量服务么?”
“工资虽然少,可我还包吃住呢!范阿姨的一日三餐、吃的水果、用的水电加在一起一个月总有一千吧?”蒋少瑄幽幽地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奶粉纸尿裤玩具童装、水果蔬菜鸡鱼肉蛋、米面粮油生活用品,还有水电煤物业费垃圾费……这些加在一起太贵了,我那点可怜的薪水和本来就不多的小存款都快耗光了。”
蒋少菲闻言揭下面膜,定定地看了堂妹半晌。
蒋少瑄正想问她干嘛盯着自己,就见到蒋少菲哆嗦了一下。
“我们家的小公主,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言谈举止简直和市井妇女没什么两样。怪不得小婶婶不准你继续养麦包,献爱心可以,影响到自己却不怎么样。”
“我赚得太少了,以后要加班努力。”
“以你的年龄,能赚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可要想在小叔面前扬眉吐气,秒杀那个野孩子,你努力到死也没有用。”直率的蒋少菲始终不肯承认多出来的那个堂弟,“除非……”
“除非什么?”
“搞定季泊谦,当季家的长孙媳。季家的三个男孙都没结婚,季泊均和季泊川又远不如季泊谦在他们爷爷面前受宠,搞定了他,不止小叔会另眼看你,连蒋少旻那个势利的妈也不敢再笑话你。”
蒋少旻的妈妈就是蒋少瑄的二伯母,因为瞧不起李韦婷的出身,又嫉恨爷爷奶奶单单留她在身边长大,二伯母一找到机会就打压她,奶奶认下弟弟也有这一位的功劳。
一想到季泊谦那张缺乏笑容的脸,蒋少瑄直摇头:“我还是去买彩票吧。”
“出息!你中多少次头奖才能抵上一个季泊谦?不过季泊谦的妈妈并非等闲之辈,有个那样的婆婆,就算不用在娘家受气,在婆家一样好过不到哪儿去。”
季泊谦的妈妈不止出身不凡,能力也很不一般。
二十五岁博士毕业,三十九岁破格升做著名三甲医院副院长,四十五岁辞职创业,开了家生产药品和医疗器材的公司,十年间产业不断壮大,五十六岁集团上市,如今刚刚六十岁,身家与既富又贵、经商四十年的丈夫相比,已经不分伯仲。
有能力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性格……当然,季夫人也的确有眼高于顶、高傲冷漠的资本。
回国的这一年来,搬到季泊谦家的这几日几乎是蒋少瑄最惬意最悠闲的一段,因此她无限感激这间屋子的主人。
季泊谦家的名贵厨具勾起了蒋少瑄的烘焙兴趣,她在国外独住多年,厨艺虽然还算过得去,但做得得心应手的都是寻常菜式,此番她挑战的全是高难度甜点,幸好有只不挑食的金毛在,才不至于浪费食材。
失败了两三次、折腾了半个下午,蒋少瑄终于做出了和图片相差无几的樱桃千层派,她给四天没联系的季泊谦打了通电话,请他过来吃晚饭当答谢。
季泊谦却久久未接,蒋少瑄纠结了一下,带上樱桃千层派和上午做的杏仁薄饼去了医院。
“季老师在手术室呢,我们班的两个学霸正观摩他的手术。”已经转到妇产科实习的童悦毫不客气地打开纸盒抓起千层派咬了一口。
“这难道不是专门给我做的么?”童悦狐疑地问一脸心疼的蒋少瑄。
蒋少瑄心虚地咳了一声:“我是担心你噎着。”
“我就说嘛。”童悦又瞟了瞟杏仁薄饼,“你又不喜欢季泊谦,怎么可能像暗恋中的小女生那样给他送爱心甜点。你找他有事么?天气一转冷医院就特别忙,季老师昨天还出了个事故,估计没空理你。”
蒋少瑄心头一跳:“什么事故?”
“前一段我还在他手下实习的时候,他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做了个很复杂的心脏手术。手术特别成功,家属十分感激。为了表示感谢,家属还送了一个双层蛋糕两箱芒果给科室,那芒果可甜了……”
蒋少瑄皱了皱眉:“说重点。”
“时间还早呢,你着什么急呀。”童悦又咬了口樱桃派,慢悠悠地嚼完才说,“本来昨天上午那老头该出院的,早晨起来他儿子扶他上厕所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儿子让他扶墙站一站,自己去接电话,前后不到一分钟,他就摔倒了,没抢救过来,死了。家属接受不了,闹得特凶。”
“自己摔死的和季泊谦有什么关系?”
“当时季老师不在,那老头摔出了内脏出血,值班的医生没能及时发现……虽然不是季老师当班,但死的是他的病人。那家人特孝顺,知道死因后情绪激动着呢。”
“他会有麻烦吗?”
“应该不会吧。”童悦瞥了蒋少瑄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