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殷玺的一颗心,当即揪了起来。
他从来没听见绵绵这样哭过。
他慌了,害怕了。
顾不上杰林斯,也顾不上郑佳慧,握着手机急匆匆往祁家赶。
殷玺一路上都没有挂断电话,因为祁思绵说她害怕。
殷玺一路上冒雨飞速行驶。
他从来没感觉到,时间竟然可以这么漫长,每一秒都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般可怕。
终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祁家。
可祁家大门紧锁。
狂风暴雨中,祁家的院子里虽然亮着灯,却感觉格外阴森可怖。
“绵绵,我到你家楼下了!我担心惊动你爸妈,能过来给我开下门吗?”
“呜呜呜,我不敢……”
祁思绵还在哭,即便看不见,殷玺也能感觉到,祁思绵将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正哭的厉害。
殷玺没办法,将手机放入兜里,搬出上学时逃学的本领,开始爬墙。
终于在雨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祁家的高墙。
跳下去的时候,却因为脚下湿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他顾不上这些,满脑子只有绵绵在哭,没头没脑地冲入祁家大门。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不能惊动任何人,悄悄的上楼,越过楼梯,在一片暗沉的昏暗中,摸索到了祁思绵的房间门口。
他没敢敲门,怕吓到她,用手机告诉她,在她房门口。
没一会,房门打开了。
祁思绵一把抱住殷玺,窝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啜泣起来。
“绵绵,怎么了!”
……
郑佳慧还在痛苦煎熬,嘴里不住喊“热”。
杰林斯几次走到门口,最后还是折返回来,抱起床上的郑佳慧,将她丢入放满冷水的浴缸里。
郑佳慧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
凉水虽然冻得她浑身打颤,却总算找回了一些属于她自己的意识。
“你是谁?”
她看向冷着一张俊脸,拥有一双漂亮蓝色眸子的杰林斯。
他没说话,抓起一条浴巾,丢在一旁,“既然你没事了,我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郑佳慧的一声低呼。
他回头,便看见郑佳慧摔倒在浴缸里,脸朝下,不住挣扎,却怎么都不能从水里爬起来。
杰林斯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郑佳慧被呛得连连咳嗽,大口喘息,接着又不住打喷嚏。
她显然着凉了。
“谢……谢谢。”郑佳慧礼貌道谢,冷得瑟瑟发抖。
她很虚弱,站都站不稳,双脚一软,便又倒在杰林斯的怀里。
杰林斯心下火大,可又不能将这个女人一把推开,只好又将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丢给她。
“这回没事了吧。”
他刚要转身,便听见身后的床上,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猛地回头,便看见郑佳慧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脸色苍白的好像鬼一样可怕。
“喂!你怎么了!”
杰林斯急忙扑上去,不住摇晃郑佳慧,却发现她双眼翻白,呼吸越来越微弱。
杰林斯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本能用力按下她的人中。
可她还是浑身僵直,抽搐了几下,浑身一软,失去了意识。
“喂!喂喂!”
杰林斯见叫不醒,只好再次抱起郑佳慧,大步走出酒店,打了一辆车,送郑佳慧去医院。
将郑佳慧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医生和护士推着郑佳慧去了抢救室。
杰林斯身上没有钱,便给殷玺打电话,可殷玺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杰林斯无奈之下,犹豫许久,最后将电话拨给了席关关。
席关关本来已经睡下了,但听说杰林斯在医院,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服,赶去医院。
“杰林斯!怎么回事!”
席关关还以为,是杰林斯出了事,冲上去,抓住杰林斯,不住上下打量他。
“不是我。”
杰林斯指了指身后的抢救室,“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抢救。”
席关关这才长松口气。
“需要交费是吧,我马上去。”席关关什么都没问,转身去楼下缴费。
杰林斯望着席关关离不清楚的滋味。
他一直想要找回自己,不想一直依附席关关,可在有些时候,他还在无形地依附她。
或许这不是简单的依附,而是莫名的,不能的依赖和信任。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身体深处的潜意识,本该就是如此一样。
或许……
杰林斯靠着身后的墙壁,微微低着头,遮住一双蓝色的眸子。
在他丧失的那部分记忆里,她应该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吧。
席关关缴费回来,依旧什么都没问,陪着杰林斯一起守在抢救室门外。
杰林斯微微偏头,看了看她,声音很低。
“殷玺带我去酒吧,好像他认识这个女人,见她被欺负,便救了她。”
“但她被人下药,不知道什么药,一直喊热。殷玺接了一个电话就跑了,我将她丢入浴缸里,水很冷,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抽搐不省人事。”
“……”
席关关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怔怔地望着杰林斯,许久无声。
杰林斯以为她不相信,又道。
“我不想管这件事,但很多人追殷玺。如果这个女人,因为我的做法,出什么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