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痴怔许久许久,都没有一点反应。
她瞪大自己的眼睛,总觉得眼前的一切,耳中听见的话,都是一个幻梦,那不是真实的。
席初云怎么会为了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亲手做蛋糕?还各种各样地变幻花样,席初云虽然做什么事都很精致,又力求完美,但他不是这种会做蛋糕描图绘画的文艺男。
那对他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慕容兰看着面前靠近的席初云,怔怔地退后一步,脸上都是一片木然。
“那个……原来,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记得。”
“本来,我以为我都忘记了。可我发现,我的记性实在太好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大部分我都清楚记得。”
慕容兰的心口又是一阵震颤,似有一圈一圈的涟漪在心口荡漾开来。
“你每天……每天都在厨房忙……”
“之前要忙整晚,现在熟练了,倒是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就做好了。”
“怪不得……”
怪不得结婚前夕那一段日子,席初云总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们在冷战,没有住在一起,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在忙。
原来,是为了做蛋糕,之后早上的时候,放在她的房门口。
慕容兰一时间真的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有高兴,有感动,也有恼怒。
“你觉得,这样就能弥补你之前对我做过的一切了吗?”
“弥补?我从来没有想过弥补你。”
“……”
慕容兰又一次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讷讷地看着他,最后笑了。
“是呢,是呢,是我误会了,抱歉。”
“……”
慕容兰低下头,去倒水,抱着盛满水的水杯,本来想要转身走出厨房,又犹豫住了,她忽然很想知道,席初云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站在厨房,便开始喝水,喝完一杯水,他还是一句话没说。
她就又倒了一杯水。
抱着水杯,正要喝,耳边便传来了席初云好听的声音。
“没关系。”
慕容兰的手倏然一抖,差一点打翻了手中的水杯。
她努力掀起唇角,努力又努力地笑笑,“没事,没事,你忙,我先去睡了,天还没亮。”
她狼狈地从厨房逃出去,脚步匆匆地上楼。
回到房间,她一路上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身后,也没有发现席初云的视线一直追随她的身影。
他正在懊恼,为何自己就不会放低姿态,哪怕说一句温言软语,也许都会缓和一下俩人之间的气氛。尤其看到慕容兰踉跄好几次,险些摔倒他都没有冲上去搀扶一把。
他只是对她说了实话,他确实没想过,一直给她做蛋糕是为了弥补她。之前给她的伤害,已经给过,弥补也不可能抹去全部痕迹。
他只是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多给她一些欢笑。
只要能看到她笑,他也是真心跟着高兴。
慕容兰将房门紧紧关上,靠在门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心口又酸又涨,难受的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她抱着水杯要喝水,这才发现,一路上竟然将一杯水都洒干净了。
她转身,还想出门再倒一杯水,手僵在门把手上,一时间没有力气将门推开。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忍着吧,她不想再见到席初云。
回到床上,关掉床头柜上的灯,即便闭着眼睛,还是没有睡着。
清楚听见房门被人推开了,从轻轻的脚步声,慕容兰就已听出来那是属于谁的脚步。
每一次,发现他的脚步声是轻轻地靠近自己,她的心口都会忍不住倏然一暖。
为了不想面对他,她紧紧闭着眼睛,佯装已经睡着。
席初云的脚步,站定在她的床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好像生怕打扰到她的好眠。
慕容兰还以为他会躺下来继续补眠,没想到席初云又轻轻地推门出去了。
房门关上,慕容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在自己床头柜的上面,放了一壶水。
大概是他看到她将一杯水都洒了,特意送水上来。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玻璃水壶,温度适中,正渴着,赶紧倒了一杯,这才发现水里面放了蜂蜜,甜甜的,一路甜到了心底。
她低血糖,平时偏爱吃甜,他原来一直都记得,不曾忘记。
慕容兰抓紧手中温暖的水杯,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席初云无法阻止宋秉文和麦亚琪的婚事,但宋家联上麦家,接下来对付宋成安就更麻烦了。
席初云想到了一个人,丽莎。
宋秉文最爱的人是丽莎,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在丽莎面前,难道宋秉文还会执意和麦亚琪结婚?
席初云心下暗暗决定,为了关关,为了席家的稳固,宋秉文的婚礼必须破坏。
陆羿辰和祁少瑾也不愿意让宋成安和麦氏联姻。
祁少瑾知道宋成安还没有死,试图安排人接近医院,结果都无功而返。医院被宋家的人守的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我就不相信,你儿子的婚礼,你不露面。”祁少瑾狠狠道。
祁少瑾将李梦涵藏匿起来,确实断送了宋秉文想抓住李梦涵要挟他的软肋。
李梦涵却不知道,祁少瑾的囚禁,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李梦涵还在为祁少瑾将自己关在一栋房子里,好似沦为圈宠的事,和祁少瑾一直置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喜欢是这样的方式,让她毫无地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