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没有,咳咳,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咳咳……”南菱君别开身子咳得俊脸通红,晃着手解释道。
“你最好没有!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叶易恶狠狠的说道。
“行了,别再瞎说了成么?”何言笑无力的说,“他是真的没地方去才跟着我的,我也想好了把他安排到哪了。”
“哦?你要把他安排到哪?”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低声咳嗽的南菱君也竖起耳朵,转过眼睛瞅着何言笑。
“我想把他安排到傲河山庄。庄子里的宋小姐和我有点交情。”何言笑说道。
“哦——傲河山庄,听说过!”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噗嗤……你们俩说相声呢!”何言笑笑了出来。
南菱君好不容易缓下咳嗽,将剩下的姜汤喝完,小意问道:“何姑娘,那傲河山庄在何处?”
“在古河村边上,我婆家就住在古河村。”何言笑说道,“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说说你的身世吧。”
“我吃好了。”南菱君用衣袖沾沾嘴唇,怯怯的看看叶易和狐狸,小声说道,“我曾经,在京城的一家小乐坊讨生活……”
这个南菱君,是在七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到京城去的。
因他从小长得像女孩,相貌清秀嗓子动人,人贩子就把他当女孩卖给乐坊。
乐坊坊主买下他之后,发现他是个男孩,便将他培养成琴童。
又因他嗓音甜美,又教他唱曲。
南菱君在乐坊学了三年,十岁开始登台,很是红火了一把。
不料他被权贵看上,硬要将他买回去做玩物。
那乐坊坊主是个善心人,在他的百般哀求之下,偷偷放他逃出京城。
从此,南菱君便开始四处漂泊卖艺为生。
因他有一副好皮相,又有一副好嗓子,倒是去哪都不愁讨碗饭吃。
可就因为他有着一副好皮相,他去哪讨生活都呆不久,总会招惹来觊觎他的权贵。
然而不知是他天生运气好,还是他反应机敏,虽然他常碰到祸事,却也都能逃脱。
他就这样躲躲藏藏饥一顿饱一顿的熬过了这些年。
“那照你这么说,那些要抓你的人,并不是因为你欠了他们银子?”何言笑问道。
“不,我的确是欠了他们银子。”南菱君转脸看向放在矮柜上的木琴,“那把木琴的主人赠琴于我,之后没多久便病故了。我借了五两银子安葬她,那些人便整日里追着我讨债。”
“五两银子啊,倒是不多。”何言笑摸摸怀里硬梆梆的银子说道。
“利滚利,现在是十两银子了……”南菱君缩起脖子喃喃的说。
“你借的是高利贷?”何言笑与师兄弟俩齐声惊道。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有朋友,只好借高利贷。”南菱君伤感的说道。
狐狸与叶易对视一眼,再看南菱君的眼神便少了许多抵触。
一个借高利贷安葬他人的人,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那个赠你琴的人,是什么人?”何言笑问道。
“她就是曾经放我逃跑的乐坊坊主姚莹莹。”南菱君的声音悲伤起来,“我逃了之后,姚坊主的乐坊便被封了,姚坊主也被陷害入狱。乐坊里的姐妹倾尽家财,救出姚坊主,她们离开了京城,各自散了。年初时我来到淮阳城,在街上巧遇姚坊主出门看病,姚坊主再次收留了我,可是她的病却越来越重。两个月前,姚坊主病故,我只好借了高利贷安葬了姚坊主。”
叶易微微皱眉,问道:“那你说的什么贵人,什么金凰之气,都是骗人的咯?”
“不,不是的!真的有一个算卦先生告诉我,淮阳城有贵人,让我来寻的!”南菱君急忙说。
“就你这一穷二白的样,那算卦先生会那么好心,白给你算卦?”狐狸一脸不信的说。
“那是因,我在那算卦先生的摊子旁边弹琴唱曲,为他招揽了几笔生意,他送我了一卦。”南菱君怯怯的说。
“切!什么算卦!都是骗人钱财的!”叶易不屑道。
“这个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何言笑不置可否道。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铁了心要缠着我们小弟妹对吧?”狐狸仍是不大高兴的看着南菱君道。
“何姑娘,是我的贵人啊……”南菱君小小声的说,偷眼瞧着何言笑。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看着小弟妹心肠软才缠上她的?”叶易老大不爽的说。
不过如今叶易和狐狸对南菱君说话,倒是没那么大火气了。
他们看出来了,这个南菱君虽然牛皮膏药一点,人倒不是坏人。
南菱君委屈的撅撅嘴,瞅一眼何言笑,又低下头扭着自己的衣袖。
那娇柔又不似造作的样子,让何言笑一阵恶寒。
果真是个地道的娘娘腔!
难道是从小和女孩子们一起生活,被传染了?
“时辰不早了,你们还不去歇息?”一个熟悉的好听声音传来,接着一身苍青色劲装长袍的杨瑾煜进了屋。
南菱君吓得一哆嗦,兔子似的蹦起来一溜烟躲去角落。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杨瑾煜的武功很高的!
以一敌三啊,不见落败!
“看你把人家吓得。”何言笑好笑的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啊……是有点困了。”
“好了,都回去睡吧。”杨瑾煜看也不看南菱君一眼,拉着何言笑的小手走了出去。
“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