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凭老脸微红,笑着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发觉何言笑话里带出的意思,惊讶的看着何言笑道:“大公子也要成亲?”
“我大哥嘛……”何言笑顿了顿,歪着头道,“他还说不准。无暇姐姐一直住在我们府里,这个宋叔知道吧?”
“呃,知道。”宋凭面色微变,垂下目光应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无暇呢?无暇的来意宋源已经写信告诉他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何言笑与何言信兄妹俩竟然接受无暇了?
何言笑见宋凭不再看着她,心知宋凭怕是也知道内情,便说道:“义父让无暇姐姐来我们府上常住,我自然知道义父的打算。不过无暇姐姐与我大哥之间的事,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插手。他们能不能结为连理,这只能看我大哥的意思了。”
“是啊……”宋凭撸了下胡须道。
这时候,有庄丁来报,说是乔老头请何言笑去药房。
何言笑一听就知道,这是乔老头着急了,叫她去上课呢。
宋凭听闻乔老头找何言笑,便起身告辞道:“既然此事已经定下,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等大公子考完了童试,我便登门下聘。”
“那好,我和大哥就等着宋叔来下聘了。”何言笑笑回道。
宋凭告了辞,何言笑将他送出何府大门。看着宋凭策马而去,何言笑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走向西跨院的药房。
这次乔老头找何言笑可并不是催促何言笑去上课,而是准备好了一只死的幼年野猪,让何言笑试用手术刀给他们看。
何言笑如今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便不再推辞,在众人的围观下,拿着手术刀将幼年野给解剖了。
那开膛破肚血淋淋肉呼呼的景象,把一众人恶心坏了。除了乔老头和华昭外,其他人都没能坚持下去,看了个开头就跑出去吐的吐逃的逃了。
乔老头与华昭好像没看到旁人的反应似的,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何言笑一边讲解一边动刀,貌似对那血淋淋的场面一点也不在意。
古秋宁父子俩出去透了会气,便又回来继续看,看了一会又出去吐。
何言笑看着古秋宁父子的狼狈样直想笑,想起上辈子自己第一次旁观别人做手术的时候,反应也和古秋宁父子差不多呢。
一套手术刀用过一遍,何言笑又用针线将野猪肚子缝合起来,一边讲人受了外伤后也能这样缝合,并配合消毒等等。
乔老头与华昭看完了何言笑的演示连连点头,二人还若无其事的互相讨论。
又进来不知是第几次的古秋宁父子俩,满心佩服的看着谈论得不亦乐乎的乔老头与华昭,何言笑却只是撇撇嘴去洗手。
这乔老头和华昭还真是一对缺根筋的,两人对第一次看开膛破腹竟然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嗯!有机会一定要在活人身上试试看!”这是乔老头最后最大声的一句话。
华昭听了连连点头,“是该在活人身上试试看,有了这种手术刀与缝合术,受了重伤的人就不容易死掉了。”
古秋宁父子俩听了他们的话吓得面道:“二小姐,您可要劝劝乔老和华昭啊!这手术刀您来操作自然易如反掌,可是他们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是啊二小姐,不能让他们俩胡来啊!”
“人命关天啊二小姐!”
古秋宁都要哭出来了,他真是被乔老头和华昭两个吓到了。
何言笑莞尔一笑道:“你们俩别急,其实这动手术没那么可怕!等天气再暖和些,就可以制麻醉散了,有了麻醉散,就算是给活人动刀也不会痛的。只要不动内腑,只医治外伤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这……”父子俩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
麻醉散这个东西他们已经被乔老头念叨的很熟悉了,只是制麻醉散的一味主药还没长出来,所以一直都没制出。
可是他们对乔老头和华昭的大胆实在是心惊的很,怕这两人为了亲自试用手术刀而枉顾人命。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乔老头胡来的!”何言笑笑道。
父子俩见何言笑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求何言笑规劝乔老头放弃试用手术刀的念头。
命庄丁进来收拾了野猪和桌上的一滩血,何言笑又跟乔老头和华昭详细讲了一遍做手术时必须注意的事项,之后便让乔老头开始给他们上医术课。
乔老头还在兴奋着,根本没心思给他们上课,可是看着何言笑威胁的眼神他又没办法,便只好按捺下心里的兴奋情绪开始上课。
才讲了个开头,外面忽然有庄丁禀报说夕流来了。
何言笑心中一动,在她跟乔老头学医的时候,没有大事乐正绾绾是不会来打扰她的。
那么这时候乐正绾绾会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何言笑想到这里,便说她去去就来,而后就去外面见乐正绾绾。
何言笑这边一走,乔老头又拉着华昭讨论方才何言笑给野猪开膛破腹的情景。
屋里的这些人一听他们又说这个,忙不迭的都跑出去透气去了。
他们可是再也不想听见乔老头和华昭讨论那令他们作呕的血肉了。
夕流正在西跨院门外走来走去的等着何言笑,见何言笑出来,她忙上前将何言笑拉到一边角落,压低声音道:“笑儿,那十三个人走了!”
“哦?”何言笑消去笑容,微蹙眉头道,“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送饭时人都还在,说是中午去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