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了宋倾淑这么多年,宋妈妈太清楚宋倾淑的性子了,这是宋倾淑在恼着她呢。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小姐府的下人了,已经不是伺候宋倾淑的下人了,凭什么还要在宋倾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呢?
想到这里,宋妈妈温婉一笑,走至桌前坐下道:“不知宋小姐唤老身来有何吩咐?”
见宋妈妈不听自己吩咐就坐下,宋倾淑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上来了,瞪着眼睛对宋妈妈冷哼道:“哼!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宋妈妈才离开将军府几天啊,就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了!”
宋妈妈神色一滞,袖子里的手就攥紧了。
这父女俩真真是父女俩,一个个都只会刺她的心,折磨她!
无暇目光一闪,没有说话。
在何言笑回来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多说,只看戏就好。
“怎么不说话啊,本小姐说的不对吗?”宋倾淑咄咄逼人道。
在她看来,宋妈妈不说话就是理亏!
宋妈妈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向宋倾淑道:“宋小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老身不是任何人的奴才,笑儿也是将老身当做长辈敬着的。”
“什……长辈?”宋倾淑被宋妈妈的话弄愣了。
“长辈”这两个字,就像炮弹一样在她脑中炸开。
她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想到,宋妈妈是宋跃的亲娘,自己要是嫁给宋跃的话,那宋妈妈就是自己如假包换的婆婆。
这是长辈啊……
宋倾淑呆愣的看着宋妈妈,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消去满面怒色,讪讪的低下头道:“那个……伯母……”
“伯母”两个字才出来,作壁上观的无暇忽然开口说话了:“大小姐,您的这个称呼不合适。”
宋妈妈闻言,瞥了无暇一眼,心里暗自叹气。
宋倾淑称呼她伯母,这的确是不合适。
若是让宋源知道宋倾淑如此称呼自己,定是要多想的,到时自己在军中的儿子,怕是要受牵连了。
宋倾淑也是一激灵,她突然想到,她与宋跃私下定情之事爹爹还不知道。
若是从她对宋妈妈的称呼上让爹爹嗅到什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这里,宋倾淑干咳一声,不自在的说道:“咳!宋妈妈,方才是倾淑不对,您也知道我的性子,就是这种混不吝的,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听宋倾淑这么说,提着心的宋妈妈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位宋大小姐还不至于蠢到家,还算是想清楚了。
不然宋倾淑若是如此胡搅蛮缠下去,自己也落不了个好下场。
“老身清楚宋小姐的性子,不会计较的。”宋妈妈温声道。
“不计较就好,不计较就好。”宋倾淑讪笑着摸摸鼻子,看一眼无暇。
这个无暇,也算是有点用嘛。
无暇垂下眼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并不知道宋倾淑与宋跃的事,只当宋倾淑是被宋妈妈镇住了。
宋倾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后说道:“宋妈妈,有一事我想请教你。”
“宋小姐请说。”宋妈妈道。
“呃……”宋倾淑犹豫了一下,放低声音道,“宋妈妈,采荷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何言笑处置了?”
见着宋妈妈以前,宋倾淑的满肚子火气,就是想找宋妈妈来质问一下采荷的事。
如今宋妈妈一句话将她肚子里的火气吓没了大半,再问采荷的事,她便心平气和了许多。
再者说,宋倾淑也算是了解何言笑一些,如今想想,何言笑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所以处置采荷的事,大概另有内情吧。
不得不说,宋倾淑是心眼不够,但也不是个蠢货。
一旦她冷静下来,还是能想清楚事情的。
“采荷向夫人进谗言,挑拨夫人与笑儿的母女情分,笑儿并没有怎么处置采荷,只是将采荷软禁起来罢了。”宋妈妈不急不缓的说道。
“什么?采荷挑拨刘姨与笑儿的母女情分?”宋倾淑吃了一惊,“怎么会?采荷为何要这么做?”
这宋倾淑肚子里的火气一散,对何言笑的称呼就变回亲密了。
还真是个肠子不拐弯的主。
“采荷为何要这么做,宋小姐不如问问将军大人。”宋妈妈淡淡的说道,“或者,问你身边的无暇也是一样。”
无暇闻言心中一凛,心道这个宋妈妈怎么把自己也拖下水了!
宋倾淑听话的看向无暇,说道:“无暇,你知道?那你快说说!”
的,我怎么会知道采荷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道真要回去问爹?”宋倾淑苦恼了。
若真是爹让采荷做什么,她问了也是白问,她爹是不会告诉她的。
无暇显然是不想宋倾淑继续纠结采荷的事,便岔开话题道:“宋妈妈,不知那烟翠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府上还打死了个账房先生?”
宋妈妈扬起一丝冷笑道:“那前来告状之人,就没说烟翠与那账房先生姜昌犯了何罪吗?”
无暇一滞,顿时没话说了。
烟翠与姜昌犯了何罪,竹儿倒是没有隐瞒,都说了。
只是竹儿将一切罪过都推在姜昌身上,连带南菱君也没有干净,唯独将烟翠说得多冤枉。
无暇对竹儿的话自然不是全信,如今被宋妈妈这么一问,她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宋倾淑可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直接说道:“那个丫鬟竹儿倒是说了烟翠与姜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