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主子下人都睡下之后,乐正绾绾潜入了何言笑的卧房。
见何言笑昏睡着,她了脉。
探出何言笑只是过渡疲累,乐正绾绾便放下心,回她自己的住处歇息。
宋凭回庄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众杨家人与村民一直等在庄主府大门口,一个个冻得脸色青白。
逃命的时候不觉得冷,这一安下心,又在早上最冷的时候站了这么久,众人都冻透了。
宋凭忙吩咐侍卫将他们带去兵营住下,并让兵营的伙房熬一大锅姜汤给这些人喝。
若是不给他们喝点姜汤,估计这一觉睡过去都得风寒。
杨孟氏一听让他们住兵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记的很清楚,小颖跟何言笑来傲河山庄的时候,可是住在小姐府的。
有心质问杨瑾煜,可一想到杨瑾煜冰冷的脸色她就发怵。
而且连老太太杨张氏都一起住兵营,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也没资格抗议。
杨瑾煜叮嘱了老太太几句,又安慰杨永乐几句,便带着五个蒙面人走了。
他暂时还不能歇息,闭云还没回来呢。
杨瑾煜带着五人去小姐府,路上这五人都取下蒙面,其中两人赫然是狐狸与叶易。
而另外三人,则是女扮男装的三个姑娘。
杨瑾煜让狐狸去北边山坡上等着闭云,带着其他四人进了小姐府。
坐在厅堂喝着热姜茶等待善后的严妈妈,见杨瑾煜领着人过来,忙迎上前见礼。
杨瑾煜可是姑爷,她是奴婢,自然要敬着的。
“严妈妈不必多礼,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一下住处,我还有两个兄弟没到,严妈妈一并安排了吧。”杨瑾煜客气的说。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老身该做的。”严妈妈微笑着说,“就住东跨院吧,随我来。”
杨瑾煜带着四个人跟着严妈妈去了东跨院,安排好住处之后,杨瑾煜便让严妈妈去歇息。
除了去接人的狐狸和没回来的闭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必再让严妈妈守着了。
严妈妈走后,杨瑾煜让叶易和那三个姑娘先睡,他等着狐狸与闭云回来。
那个刚出生的娃娃,在喂过一点白米粥油之后,安静的睡了。
六只猴在那娃娃睡下后,也都回房睡了。
东跨院彻底安静下来。
将近卯时末,狐狸接了闭云来到小姐府。
闭云把将军令给了杨瑾煜,并禀报了城防营的战绩,之后杨瑾煜便安排他们去歇息。
终于处理完所有善后,杨瑾煜长出一口气,潜入内院,进了何言笑的卧房。
如今天色已亮,能看清何言笑安静熟睡的小脸。
杨瑾煜坐在床边,摸摸何言笑温热柔软的脸颊,低头亲了一口。
而后他把将军令塞进何言笑怀里,这才放心的回东跨院睡觉。
这一晚上,他真是累得够呛。
傲河山庄是都睡下了,赵家村却在这时炸了锅。
赵钱柜宅子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浓浓的血腥味飘出去老远。
在赵钱柜家管账的族叔赵桐听见村民议论,慌里慌张的赶到赵宅。
扬手拍门,一巴掌下去大门自己开了,院子里满地都是血脚印与狼藉之物。
赵桐的脸唰的就白了,双腿发软的跑进院子,径直跑向内院赵钱柜的住处。
一路上没看见一个人,却看到很多血迹。
赵桐心里呯呯乱跳,一股股的发寒。
直跑到赵钱柜住的院子里,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马管事尸体,脑袋还滚出去老远。
赵桐浑身一哆嗦,白眼一翻,直直的倒了下去。
赵宅的大门开了,越来越多的村民围拢过来,却都不敢靠太近。
大门里那明晃晃的血迹与杂乱,明显是出大事了,谁敢摊这浑水?
赵家村村长赵进举,也就是赵家族长,带着族里的几个家主战战兢兢的进了大门。
一个家主推开了门房的屋门,一眼看见死在炕上的家仆,吓得大叫道:“死了!死了!”
“我听说我二弟进来了,咱们去找找吧。”另一个家主壮着胆子说。
“我,我不去,我不去!”那个被死人吓坏了的家主逃命似的转身就跑。
“咳!我,我去城里报官,你们找找赵桐吧。”村长赵进举脸色苍白的丢下一句,转身逃也是的快步走了。
剩下的几个家主互相看看,都想走了,他们谁也不想进去找人。
“几位哥哥,帮帮忙吧,陪我去找找我二弟。”赵桐的大哥赵梧恳求的看着他们几个。
几个家主看看赵梧,又左右看看,最后咬牙答应了。
赵家村村长赵进举家是有一辆马车的,不过这马车可不是他的,是赵钱柜借给他的。
赵进举回了家,把马车上的马卸下来,骑上马快马加鞭的跑向淮阳城报案。
而在赵钱柜家寻找赵桐的几个家主,没多久便找到了吓昏过去的赵桐。
不过他们自己也被马管事的无头尸体吓得腿软,抬起赵桐就飞奔出赵钱柜的宅子。
古河村的村民倒是一个都没死,就是山贼刚进村的时候打伤了几个,也被家人背着跑了。
古河村周围常有山贼出没,他们多少都有些习惯了。
只要山贼一来,他们就跑,基本都能保住命。
可这也是古河村为何总是那么穷,落户的人家总是那么少的原因。
山贼来一次,家里被洗劫一次,根本就富不起来。
天色已大亮,却仍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