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石明不知道除了他没有人看见那颗漆黑的星星,就算是千瓣如果没有开天眼,也无法看见。
可他偏偏就看见了,他看见那颗漆黑的星星似乎微微睁开了一线眼睛,微微裂开了嘴缝,仿佛正在向他笑着。
他忽然觉得有些冷,因为那一线眼光很冷,那笑也很冷。
仅仅三息时间,那颗黑星星从他眼里消失,西方天依然星光灿烂,根本没有那颗漆黑的星,也就没有那一道漆黑的幕布。
他揉了揉眼睛,又望了一眼,还是没有再看见。
他沉默了十息,才低头转身,继续向山下而行,他要去云山,去云山的顶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云山,仿佛脑海里有了一个新的目标,告诉他必须去云山,然后登山,一直爬到山巅,那山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
……
……
西门映雪在星炉中静坐,不知岁月几何。
他的心里很是着急,因为芊芊的龙体还在圣城的小天地里,那道天命皇帝的残魂不知道又进入了几分,他真真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这具以五行本源微粒画出的身体在星火的煅烧下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透明起来,可是距离诛天图录所描述的琉璃境界还差的有些远。
他没有办法打破这星炉出去,因为诛天图录第一图已经启动,就无法停下,直到这具身体完全符合了要求。
小样就在他的对面坐着,眉间还见痛楚,身体却已经稳定,看来不会出什么大的漏子。
龙枪早已被星火炼化,如今连水都没有剩下一滴,恐怕小样也和自己一样,得等到被彻底煅烧,才能醒来,才能重铸枪身了。
这一世他没有学刀,也没有学剑,自然更没有学枪。
他学的画,神画,他最喜欢用的还是笔,以笔而画,以画而战,似乎更加得心应手,更加洒脱fēng_liú。
于是他决定为小样画一个容器,这个容器就是笔,也是他以后的武器。
他从长生树上摘下一根树枝,想了数十息,这支笔应该以不周山的黑白二色石子为骨,以七色彩虹之力为经脉,再以星火煅烧,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握着树枝就在不周山上开始凿土,不周山上的泥土来自上三天神界,此刻已经被星火煅烧的无比坚硬,甚至就连他的神魂想要将这层厚厚的泥土分解成本源微粒也极其缓慢。
如果这山完全被这星火煅烧,恐怕他根本无法将其分解出丝毫。
泥土在他的神魂作用下松动了一些,他凿开这层泥土,又继续开始分解,如此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泥土之下的石头。
西门映雪微微愣了一下,这哪里是黑白二色的石头?黑白二色已经完全融合,再也无法分开彼此。
他再次凝神,这石头比泥土自然更加坚硬,这石头来自上三天的不周山,本就是盘古的肉身所化,分解起来更加困难。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石头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坑里就是组成这石头的本源微粒,非常纯净的金之微粒,却不是金色的,而是七种颜色的金之微粒!
他又愣了愣,他还未曾见过本源微粒会表现出多种色彩,这似乎……没有道理啊?
他没有多想,便将树枝点在了这七色的金之微粒里,然后在星火里作画。
星火依然在熊熊燃烧,却似乎无法烧去这七色的微粒。
七色的微粒反而在星火里更加明亮,甚至有点点星辉融入了进去。
一只笔杆在空中形成,这是一只七色的笔杆,看上去非常耀眼。
西门映雪想了想,觉得这东西太过拉风,太引人注目,应该隐去它的七色光华,最好是一只散发着淡淡星辉的笔。
这只笔杆似乎明白西门映雪心里所想,它从空中飞起,就飞入了星火的深处。
西门映雪忽然想到这笔还没有毫,于是他的神魂跟着进入了星火的深处,就卷了一道星火,插入了笔端。
星火深处有七色的光芒忽然绽放,然后缓缓收敛,于是再也看不见,似乎已经与星火融为了一体,似乎那星火正在将无尽星光注入笔上。
西门映雪又坐在了长生树下,他抬头望去,就看见漫天星火中的那条金色的线。
那条线在空中非常明亮,更加粗壮。那条线的一端就连接在了不周山的山顶处,而另一端却伸向了遥远的星空。
这条线已经有腰身粗细,就像一根极长的柱子一样,斜斜的指向天际。
青牛说这是一条路,这条路已经抵达了天道的尽头,一直在开启天道尽头的那扇门。
而他现在却连神道的那扇门都还没有推开,入天道……是否依然遥不可及。
师兄去了大雪山那边,师兄并没有说那边有入天道的路,可是师兄斩去所有过往,翻越了大雪山,自然是为了轻装走上那条路。
大雪山那边的路又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我体内就已经有了一条通往天道的路呢?
西门映雪默默的想着,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身世,这条路想来在自己出现在中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只是在这一世里才真正触发。
他仰首望着虚空,愈发觉得这事儿有些复杂。
那人埋下这条路的目的是什么?
是赋予我开启天道那道封印的使命?他那么强大难道都无法揭开那道封印?还是因为有诸多的强者阻止他去揭开那道封印?
他明明知道天道已经封印,却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