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很直接的可怕预感,那就是山谷中的额克图部,到了此刻,应该已经彻底完蛋了。
豪格艰难地挥起手,想让全軍上攻,与李啸军作拼死一搏。
雅逊的声音在他耳边急切而严厉地响起:“和硕贝勒!奴才料定额克图部此刻已然被这股来历不明的明军全部消灭,已是绝无可能救回。我军士卒疲惫。人数亦少,攻击到此已是颇为不易,请贝勒速令全军后撤,不可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豪格犹豫了。
难道。要自已当个逃跑将军吗?若就此逃回,多尔衮会怎么看我,父汗又会怎么看我?
豪格尚在犹疑。对面的山谷口中已是忽然脚步响起,大股的虎啸军兵涌出山谷,离豪格的步兵战阵一箭之外停下。
一面高扬的旗帜迎风招展。上面书了一个巨大的李字。
豪格的心情,猛然间极其惊恐,随即立刻更加低落。
难道,是传说中勇武善战,足智多谋的李啸来了这辽东么?
对面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灰白色钢甲,系着鲜红披风的雄武将领,在一众有如机甲怪兽般全身被钢甲包裹的横行队员簇拥下,缓缓走出阵来。
豪格清楚地看到此人脸上带着鄙薄的笑容。两道锐利而坚毅的目光,向自已直射而来。
“来将何人,竟阻我军前行!”豪格咬牙大喝。
他旁边一名汉人通事模样的人,把豪格的女真话翻译成汉语,声音颤颤地向李啸喊道。
李啸冷笑一声,大喝道:“我乃是明将李啸,你又是何人?”
汉人通事脸色顿时大变,他急急地将此话翻成女真话对豪格说明。
豪格同样脸色大变,他双眼饱含恐惧与愤怒,怔怔地看着对面昂然立于马上的李啸。心下怒火熊熊。
这个李啸,以前夺我黄骨岛堡,杀了我镶黄旗二百多守堡将士,又收了我爱妻卓那希。这是旧仇。今天,又歼灭我额克图部,阻击自已向前行进,让自已陷入深深的耻辱之中,此为新恨。
豪格脸上瞬间涨红,他大喝道:“李啸。我乃和硕贝勒豪格是也。你淫我之妻,歼我部众,实实罪该万死!”
李啸闻言大笑:“豪格,你这般无用之人,安敢说我,实为可笑之至!有种就来厮杀一场,何必如此废话!”
豪格咬牙切齿吼道:“李啸,我豪格今天,必要取你的狗头!”
雅逊急急地在一旁阻止:“和硕贝勒,此乃敌兵诱敌之计,我军兵力本已不足,贝勒爷万万不可上当!”
豪格充耳不闻,他扬刀一举,大喝道:“全军上攻,一举击溃明军,有斩得李啸者,重金厚禄赏赐!”
“杀啊!”
“杀明狗!”
“杀尼堪!“
。。。。。。
残余的不足千人的镶黄旗鞑子一齐鼓噪向前,奋力向已摆好整齐阵列的虎啸军军阵冲去。
李啸冷笑一声,带护卫的横行队员快速返身入阵。
迎接猛冲则来的鞑子军兵的,正是一长排闪着冰冷光芒的尖刺大盾。
待敌兵行进,每块盾牌上的那根4米精钢长枪,有如猛龙出洞一般,狠狠地戳向鞑子的胸部、头部和颈部。
这短暂的瞬间,立刻有一百多名鞑子倒在大盾之前,横七竖八地死去。
双方迅速地绞杀在一起。
李啸冷冷地凝视着这一切,随即挥手下令。
旁边的旗语官立刻挥旗吹号。
一直潜伏着的骑兵们,终于开始出动了。
隆隆的马蹄声从山侧传来,让每个镶黄旗鞑子顿时神情大变。
与此同时,虎啸军的横行队,也从枪盾战阵两侧冲出,对只剩下700多人的鞑子军兵进行包夹。
一名横行队甲长模样的人脱离阵列,带着下属的二十多名横行队员,一路大砍大杀,直冲豪格的坐骑而来!
“贝勒小心!”豪格旁边的护卫紧急地叫喊道。
只是此时,那名横行队甲长已是怒吼一声,跨步前来,手中的虎刀狠狠挥击,豪格座骑的一双前腿,被此人瞬间砍断!
豪格立刻跌下马来,他刚狼狈爬起,那柄斩断了马腿,刀面上满是淋漓鲜血的虎刀又凶狠而至,豪格急忙闪避。虎刀狠狠地砍在旁边一块小石头上,火花四溅。
“豪格,你他妈的也有今天,认得老子吗?”一击落空的这名模行队甲长。用女真话低声怒喝。
豪格大惊,随即瞬间反应过来:“你,你是额弼纶!”
“正是,豪格,真他娘的冤家路窄。纳命来吧!”额弼纶又是狠狠一击斜着下劈,却被豪格拼死挡住。
以后两人的对话,在你来我往的拼杀瞬间,快速进行。
“额弼纶,你身为天命汗之后,爱新觉罗的子孙,竟这般死心塌地给明国效力,简直猪狗不如!”
“放屁!我额弼纶全家,皆被你父子残杀干净,你们这些卑鄙丑类。下得这般狠手,岂不比明国恶毒百倍!”
“纵我大金有亏尔等,奈何竟投死敌明国,你有何脸面去见祖宗!”
“哼,现在我额弼纶只为自已而活,我投了李大人,方从死路中觅得生机,大明于我,有如再生父母!”
额弼纶身强力壮,瞥见一个空子。狠狠地向豪格脖颈砍去,豪格招势已老闪避不及,眼见得那顶鲜血淋漓的虎刀呼啸砍来,心下大惧。暗叹吾命休矣。
一把虎枪横空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