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尽管身体变年轻甚至有些非人类,荷尔蒙这种玩意儿同样分泌得也更加旺盛,但罗开先的身体里安装的还是那个历经战火与坎坷的老男人的灵魂。¤,x.
老男人这种生物或许会找借口寻花问柳调剂心情,但绝不会轻易放弃原则与操守,尤其是罗开先这类特种职业型“老男人”,刻板、固执或者放纵、狂野之类的所有情绪都是如同插件一样可以按计划切换的。
所以他尽量适应并遵从着这个时代的习俗,而不是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强大就无所顾忌。
他不是一个习惯放纵自己的人,换句话说他是那种睡觉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那种人,时刻保持警觉的状态几乎在李姌充满妇人温馨的帐篷里面睡着,实在是他的精神太过于疲累了。
有句俗话——休憩是为了更好的前行,这话放在罗开先身上绝对适合。
与李姌的闲聊被罗开先当作了放松兼且调整思路的休息办法,每次休憩之后,总会有些新的想法出现,然后他便捡短期能够实行的略作调整,当然,动脑动嘴的是他罗某人,具体操作的则各有其人。
譬如为了营地安全,原本拟在营地四周设置守备营的木栅营垒,之后便更改为四处挖掘地窝子1设置暗堡,当然地窝子这种住所适合冬季居住,却也有两点不好,夏季需要避免暴雨渗水,冬季却要防备大雪漫盖,河西这种地方可不比南方,冬季暴雪来临的时候,累积几尺深的积雪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外挑拣几处土丘设为弩炮营的驻守点,土丘内部完全挖空变成了山洞,然后在山洞顶部设置出气口,这样的地方就成了冬暖夏凉的藏兵洞,硕大的松树炮按照固定的射角预埋好,真若有敌突破了骑兵营的巡逻线,漫天飞舞的石头绝对会砸烂所有敌人的脑袋。
能够设置为弩炮营驻点的地方并不多,好在所处黄河岸边的土丘多是沉积底层,挖掘洞窟并不难,而且木材足量加上人手充足,构建支撑结构也是方便得很。
罗开先倒想设立几处砖石结构的堡垒,但是临近冬季,新砌砖窑根本来不及,原本废弃土城拆出来的材料又要保证工坊之用,所以更多的想法只能暂时作罢。
如此多变的想法,换做不理解的人难免会有抵触情绪,但是从希尔凡出发以来,罗某人积累的威望实在太多,这种威望起了关键作用,作为建设主力的士兵们用行动支持了他们的主将。
所有的士兵指的当然不仅仅是指当初希尔凡老营的战士和一路收拢的汉裔,还包括一路投靠草原部族,甚至还有孛罗城收降的所有人,不管是曾经葛逻禄人和突厥人军队中的战士,还是原本定难军党项人的部下。
顺便提一句,孛罗城外那次战斗之后,原本的败军之卒被分配到各营之后,他们本以为会如同这时代的其他军队一样被当做敢死队或者奴兵使用,但是从孛罗城到灵州的一路上,所有的待遇——装备与饮食完全与新兵同一标准,看不到任何不平等待遇,只是这一点就可以让他们完全归心,更不用说没有任何歧视的升迁标准,更是让饱受了贵族欺压的底层士兵充满了拼劲,当然该有的牢骚仍旧存在,却是人之常情,因为格外严格的卫生要求和无处不在的规矩真的折磨人,没完没了累死人的集训更是熬炼人的最好手段……
深秋多变的天气虽有些许影响,但一切仍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同之前万里路途上的坚持。
大风只持续了两日便告停歇,余下的日子难得的晴朗,或是天公作美,不远远途归来的旅人再尝艰辛,晴朗的日子竟又持续了七天之久,待到初雪来临的十月初四日,所有筹划内的土木重活全部告一段落。
基本竣工的木屋营地就像一座小型的城市,粗大的木栅栏圈住外围的同时,也在内部分割成了不同的居住区,就像是后世的住宅小区,不同的只不过所有的房子都是木头建造而已,居住区里面校场、集体仓库、厕所、浴屋、工具屋之类全部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专门的取水点和垃圾堆放场……
所有新建的木屋大小并不相同,大的能有数百平,小的仅有几十平,但却同样都有一部分石砌的结构,那是用来取暖的壁炉和火炕,此外还有**使用的厨间和洗漱间,余下的空间则是留给各家自己筹划,这却不是集体劳动所能顾及的。
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木制的房子最大的好处是建造快捷,坏处却是容易发生火灾,火烧连城真的不是什么玩笑事。
对此没有什么好办法的罗某人只好强制规定每座木屋的间距要至少二十步,彼此直接的空地上还不允许堆放杂物,几位老人曾建议如唐长安城一般设立坊墙用来放火,但终究时间和季节以及人力所限,只能留待天气转暖之后再议,罗开先倒是想制作一些人力消防车,但同样受限于时间、效率和工艺,无法之下他命令工坊制作了一批木排,上面刻好一些营地内用火的注意事项,然后再由宪兵队的人四处安设,也算是营地纪律的又一项提升。
这座粗糙简陋的城市并没有这个时代通有的城门和高墙,只有木栅栏和拒马还有为数众多的陷坑以及水道做为防御,不过却没人担忧这里的安全,先不说罗某人预设的各处防御点,单单围着营地随处设置的木制望楼就不是好相与的。
每座望楼的高度仅有不足二十米,占地却也有近五十个平方,上下分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