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蜂涌出营的突厥人和党项人步兵们悲催了……
松树炮迸发的圆石弹砸在木排上,顿时石屑纷飞,木屑同样四溅,突厥人和党项人的木排可不是钉子铁箍钉制的,而不过用藤索和皮绳捆扎的,哪里经得住在火药和地球重力作用下奔飞数百上千米的圆石弹?只是一两次就彻底散架,木排背后的人则瞬间头破血流,倒霉的甚至被破裂的碎木刺穿了胸腹,这还算是幸运的……
最惨的是没有及时躲避的刀盾兵和长矛兵以及弓箭手们,圆石弹这种东西哪里是区区木头盾牌和人的身躯能够抵挡的?于是圆滚滚的看似没有杀伤力的圆石弹在人群中一滚一条沟,染着血和肉并且混杂着尘土与草屑的沟!
巨大的损伤并没有让突厥人和党项人的步兵撤退,草原人特有的狠劲爆发出来,千多步的距离狠命冲刺也不过三五分钟,即便扛着硕大的木排也算不了什么,连续几天被打得缩脖,头天还在一起喝酒说笑的兄弟第二天就没了,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不就是拼命吗?不就是刀子砍人矛刺人吗?草原人发狠的劲头拿出来真的是不管不顾了……顶着圆石弹的穿凿和劈头盖脸的卵石雨,咬牙发狠的两部人冲出了至少五六百步,突然发现穿梭在身边掠过头顶的石头稀疏了,抬头看前方的时候才发现就在没多远的一群半赤膊的壮硕男人举着下尖上方的高大盾牌退后了……
几个机灵的百长十长用各自的语言开始呼啸“那些该死的退了,他们害怕了,快冲!杀了他们送他们见胡大!”
鼓起勇气冲到半途的突厥人和党项人更加兴奋了,娘的不信你们还能丢出烂石头砸人,玩刀子挥舞长矛谁怕谁?
他们的想法很好,也很实际,真的论起抡刀子砍人,数量占优势的他们真的可以无惧任何人……
只是战场上的事情从来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嗡嗡嗡和嗖嗖嗖的声音在他们前方乍然作响,然后到达他们头顶的不是大石头小石头了,而是散发着浓烈气味带着火星的火油罐子和堪比短矛的床子弩弩矢……
勇猛冲前的草原汉子在奔走间纷纷倒地,被火油罐子砸倒的满身油污,然后在不经意间被火苗点着,痛彻呼号的时候不停的用手像四周抓挠,把身上的油脂带着火焰粘到了同伴的身上,被弩矢点卯的汉子更是倒霉,粗大的床弩弩矢纵穿胸腹,把他们和身后的伙伴穿在一起,众人一起倒在地上从还能伸手旁顾到渐渐的悄无声息。
倒地不起的和切斯底里嘶嚎的人不少,冲前的人却更多。
都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松树炮的大石头小石头虽然厉害,却毕竟不是能够爆裂靠震荡波就能具备杀伤力的全金属炮弹,碎小的卵石虽然能打穿人的脑袋,却也不是破碎之后如刀如锉的炮弹碎片,穿着坚韧皮甲的战士咬咬牙也能挺过去,火油罐子可以覆盖攻击一片区域,却也不能覆盖全场,更不用说床弩的发射效率稍嫌低下,所以……突厥人和党项人的步兵虽然被灭杀了不少,却还是有上万人冲向了守备营的车垒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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