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说情的人,天色已经开始接近黄昏,老罗也没了写东西的心情,斯坦在领着几个后勤的人员准备晚饭,老**脆带着奥尔基巡营。
自从到了希尔凡平原这块地方老罗扎营开始,连续的这七八天始终没有停止过完善营地的防卫,百多战士加上能够劳动的葛逻禄奴隶每天都有修筑营地的任务,连性情怯懦的哥舒烈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养马。从一开始占地十几亩,到如今外围的层寨已经扩大到百十亩。马匹和驼队都有了妥当的安置,不能指望在营地内跑圈,但是用木头搭建一些马厩还是可以的。骆驼抗寒抗旱,士麦那买的马也是适合北地气候的,更不用说大力士马本就来自北方,黑云在这里安逸得很。
周边都是荒地,倒也不虞占用耕地的事情,只是连续多天的营地扩展,除了中心的帐篷区,其他的外围已经被挖得沟壑纵横,到处是陷阱矛刺套索还有拒马栏。因为有老罗从后世带来的经验,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思路也被用了出来,什么抛竿,什么马腿坑,什么四脚钉也就是铁蒺藜,什么原油火点,配合老罗在雅典购买的帆船用绳索,完全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不用担心人手不足看不住诺大的营地,白天只要有一个战士就可以看守住一大片的外围,至于晚上,连修过营地的战士自己都不愿意在这边界的地方待着,因为边上就是大陷阱套着小陷阱,每天早上战士们都可以从这营地边界捡到兔子或者山猪之类的猎物。
这就是一个没有围墙的坚城。
老罗颇感欣慰的看着这一切,他敢说即使是千把人来围攻,如果没有攻城类的器械,再加上长期围守,也只会在这个地方亡命殆尽。问题是长期围攻,老罗怎么会是老实防守的人?所以对于得罪了老罗的人来说,这只能是个无解的难题。
午后命令修建的兽栏早已经完工,甚至比老罗预想的还要好。地面打了近一米的方坑,面积大约有四百个平方,坑中还有一个供人排泄的更深的坑,其余地方是用来休憩的地方,没有帐篷,反正俘虏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初春的季节也不用担心冻死他们。周围都是一米半高的刺木栅栏,上面还缠绕上了干枯的刺藤,外围的地面洒了很多带着刺鼻气味的原油,连很多围栏上面都有,稍远处是两个四米高的箭塔,只要每个上面占一个人,就不用担心俘虏逃命的问题。
老罗巡视的时候,只发现兽栏里面的格鲁吉亚俘虏挤成一团,连那个萨姆茨也不例外,午后的那种嚣张,早就丢在了烂泥里。
一切自有手下人弄得井井有条,战士们自不用说,即使葛逻禄人奴隶们也开始渐渐收心,不为别的,只是一个一天三顿饭就足够他们卖力气的,要知道即使葛逻禄人占了七河流域,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吃饱饭的,像粟米菲罗和牟尼奇这样的,早就被凶悍的杀戮吓没了胆子,即使有逃亡的想法,其他的人没了反抗的心思,他们两个人又能做什么?
巡视完了营地,天色已黑,晚宴还是篝火烧烤,加上各种肉粥,完全可以满足战士们的大胃口,现在的战士们,除了个别天生瘦人,基本都是膀大腰圆的家伙。至于营地里的孩子们,每个都吃得一个肚儿歪,原本脸上的那种皮包骨头的感觉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脸色,如果不是身形还很瘦,完全看不出他们曾经流落街头。
说完老罗这边的琐事,再说唐人营内部。如今唐人营可是敏感的很,希尔凡王室衰落,本地的治安控制就不是很得力,总是有突厥人匪帮或者西面的山地人也就是高加索野蛮人四处抢掠,这种动荡的地方,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有风声鹤唳的效果。
所以唐人营的这个晚上可是很热闹,老罗这个营地白天发生的事情传遍了家家户户,即使是贫民家里也在讨论白天的事情。
吴铁家也是其中的一员,家境贫寒的吴铁白天在路上听了旁人传言,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捧着大腕和家里爷娘说道:“阿爷,白天听说二里地之外,那个营地的人把整日在城里鲁吉亚人抓了。”
吴铁的老爹跟儿子同样的姿势,“早听说了,我还在城门口看了呢,据说午后有路过那里的人回来说,那些人把绿眼贼的手下杀了不少。”
吴铁的老娘有些担忧,“这年月怎么乱事儿这么多,不会牵扯到我们工匠营身上吧?”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吴铁的老爹也是个工匠,当然知道自己住的这个城市防御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佛祖保佑!你们爷俩快点吃饭!”尽管这片土地伊斯兰教盛行,但是唐民还是有很多保留了故土的信仰,吴铁的老娘就是如此。
不远处一家平民的酒馆里面,一群下了工的工匠在闲聊。
“听说了吗,整日在城里乱晃的那个萨姆茨被城外的强人抓了。”
“早就知道了,那个绿眼睛家伙自从来到咱们这儿,就没干过好事儿,活该!”
“可是萨姆茨据说很有来头,还是个什么亲王的儿子,那伙强人如果惹火了人家,我们岂不是要遭受池鱼之灾?”
“闭嘴吧你,郝三你胆小得像个婆娘!什么强人,抢你的田了?还是夺你的婆娘了?要我说人家做得好,欺负上门了,不打他打谁?”
“说得好!午后俺正好路过那边,远远的看了下,真没敢靠近,出来了就十几二十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萨姆茨的手下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