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茶。
泡茶,茶,修养心性……
茶既人……
以后多泡些茶,你的苦就不那么苦了……
尤凝岚恍惚间又听见那个偶然得见的生,对她说的一番话,生是她在寺庙见到的,初次见面,他便主动邀约,请她喝茶。
举止优雅,周身散发着令人宁静的气息,让那时因了沈弘婚后拈花惹草烦恼的自己,跟魔怔了似得,跟着他进了院子。
细细想来,哪里也有一棵很高大的树,树下也是一张石桌,他就在这桌上泡茶给她喝,徐徐道来,茶,何为茶。
最后,其实尤凝岚也没听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泡茶能让她心绪平静下来,于是请了师傅来教她泡茶,茶,她唯一爱喝的是龙井。
其他的茶,她不爱,也甚少喝。
除非是在人前,别人泡的茶,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将就着喝两口。
想来也是从那次开始,她不在去关注沈弘又纳了哪个妾,是什么人,开始凭着自己的喜好,学东西。
耗费了自己全部的时间,自然也就不会有时间去想沈弘的事情了。
一阵风过,吹落白色的花瓣,绕着尤凝岚的身子,卷起她的青丝长发,几缕发丝在她的脸上轻抚……
美人如斯。
冬雪看愣了,直到听见小院门口传来的动静才回过神,看过去,就见万钱头和禹业带着一身的未散尽的杀气走进来。
万钱头的腋下夹着一个男孩。
二人带着怀念的神色,停在了门口,望着发呆的尤凝岚。
这画面像是定住了一般,永远的定在了三人的脑海深处,很久之后,想起来感到淡淡的幸福感。
前尘往事,尤凝岚幽幽叹气,回神,支着下巴,扫了呆呆的几人,笑道,“怎么了?傻了吗?”
“秀。”万钱头和禹业齐声喊道。
尤凝岚轻点头,看他腋下的袁凯嘴角的血迹,皱眉站起来,急走了几步,“你打晕的?”
“不是。”万钱头解释道,“我们赶到一丹寺的时候,正好遇上有人杀人灭口,这小子是被伤了太重了。”
“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尤凝岚又看了袁凯一眼,吩咐道。
禹业皱眉道,“秀,这小子你救他做什么?我看没啥用处,除了胆子大点之外,还是袁家人,太子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你们留了尾巴?”尤凝岚也是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这种江湖话说起来也很溜了,不过从一个富家千金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违和。
万钱头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到没有,他们应该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那就好。”尤凝岚道,“等袁凯的裁了之后,你们将他送离明城,让他去江南的岳麓院读,让他换个名字,就叫薛建成吧。”
“我明白了。”万钱头点头,他年纪偏大,自然会带着些属下意识,虽心里满腹的疑惑不解,却也没当面问尤凝岚。
这样只会让人以为,是在质疑她的决定。
倒是禹业直接了当的问,“秀,这小子值得咱们这么做吗?”他这么也看不出,这个瘦的跟只鹌鹑的孝,到底有什么可救的。
不是他心冷,而是这一丹寺的可怜人是买不尽的,你今天救了,明天还是依然有。
尤凝岚也明白,并不生气,只是笃定道,“你们只管照着我说的做,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景芙堂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就要靠他了。”
袁鸿,袁丞相,原名袁凯,原本是富贾袁家之子,后被太子陷害获罪,满门斩首,独留下袁凯一人,为复仇,入岳麓院读。
数年后,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得状元之名,入仕途,扶摇直上。
依附六皇子谢麟渊,出谋划策,助其登上帝位,莫家覆灭后,新一任的丞相,权倾朝野。
她远远见过一次,是个阴气沉沉的男人,那双黑亮的眸子让她印象深刻,也是她在一丹寺会注意到他的原因。
禹业还想说什么,被万钱头横了一眼,便不说了。
站在旁边,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了声,“完了,夏花妹子还在同福客栈等着呢!完了完了。”嘴里一边喊着,一边往院子外面跑。
跑到门口时,突然停了脚步,似是在跟什么人交谈。
又过了一阵,他转身疾步的走了回来,对尤凝岚道,“秀,九王爷说在老地方见面。”
“知道了。”尤凝岚点点头,又局促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快去,不然,夏花可要真生气了。”
“没事,我一会儿绕着远路,给她带一碗鱼皮混沌就好。”禹业牢牢的捏住了夏花的弱点,有了好吃的,她哪还记得生气。
生气是什么,她根本就没空。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尤凝岚无奈的笑了,这下好了,夏花也要被拐跑了,跟她想的一样,是用食物拐跑的。
一碗鱼皮混沌。
她突然有点气闷,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计较,一碗鱼皮混沌值得几个钱啊。
“这个臭小子。”万钱头回过神,跳脚骂道,“说了地方,时间呢!为了媳妇,连正经事都忘了!”
飞快的冲出了院子,圆滚滚的滚走了。
尤凝岚高兴的笑弯了眼睛,这样的生活真好啊,冬雪也在旁笑着,余光督见被丢在地上的袁凯,收了笑容道,“秀,袁凯还在地上躺着。”
“随他吧,看万掌柜的意思,看起来是挺严重的,倒是不会危机生命的样子。”尤凝岚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