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挪移之术被强行打断,硬生生地从挪移的状态中逼出。
这本也没什么,对于实力到了白清川这种地步的宗师强者来说,都不会受到一丝大挪移之术的反噬。
但面对突然降临的季皇,以及此刻已然赶来,从那虚空波纹内一步踏出的魔宗宗主肖天辰,面对这两位,即使是强如白清川都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一个是圣宗当代圣皇,一个是魔宗宗主,这两位大人物平日里跺跺脚,都会让整个海之界内抖三抖,如今却是齐齐而至。
很显然的,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然不会只是想找人喝喝茶侃侃天那么简单。
不过纵然眼下势微,白清川也依然沉得住气,除了面色有些阴沉凝重,倒是并不意外这二人联袂而至,甚至可以说,他早就已经有了些准备。
“季兄和肖兄......二位果真还是坐不住了,今天,是要与我白某人,过过招么?”
周遭一方天地,都隐隐似被禁锢了一般,空气流速都变得缓慢上了千万倍,更是百里无云,罡风消匿。
白清川将毕宇和白绫儿二人护在身后,白衣鼓荡,可怕而浩瀚的真元在体内氤氲。
他那犹若双十少年郎般的俊逸面庞上,似覆上了一层寒霜,一双眼睛眯起,语气已经开始带了些冰冷之意。
在三人身前百丈之外,此时却有两道人影虚空飘浮伫立,没有任何的气势流露,但却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宗师风范。
除了那季皇之外,另一道人影,却是将毕宇的目光完完全全吸引了过去,甚至恨不得用眼神中噙满的仇恨火焰,将那道可恶的人影燃烧成灰烬。
魔宗宗主肖天辰。
这是一个样貌上与肖威有着七分相似,却显得更孤傲,更冷漠的中年人。
他从那虚空波纹中踏出之时。毕宇就已经是要咬碎了牙根,目光带着火焰般的凝视了过去。
凝视向了这久别再见,依旧如万古冰川般深不可测,而又近乎冷漠无情的高大身影。
这样一道身影,在曾经那个血色的黑夜当中,坐于高大的漆黑王座之上,一声令下。刀光血影,魔云窟近乎灭绝。
这样一道代表着冷血。代表着仇恨,代表着苦痛的过去和未来要报复的目标的身影,在毕宇的记忆中,从来都不曾淡忘过,只会随着时间推移,岁月的流走,愈发的深刻清晰。
这身影的主人,有着一张长脸,就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已经冻僵了一般,每一处脸颊的肌肉线条,都显得那么生硬,似乎从来就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一种近乎冷漠到了极致的,漠然。
对方似乎好不容易才察觉到了毕宇那饱含恨意的目光,视线也似是好不艰难的。才从白清川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依旧是那么漠然的看着。
犹如一截断刀的双眉下,就是那一双有些阴冷的眸子,如毒蛇,如鹰隼。如凶残的恶狼,但终归还是淡漠的目光。
“白兄,你要走,我肖某人拦不住,想必季兄,也无法拦你......但我二人联手,你今天。走不掉。”
这番话,肖天辰是看着毕宇,有些淡然的说出的,语气,一贯的还是那么阴冷,令人听在耳中,寒在心里,仿佛这语气蕴含.着的温度,就代表着冰冻三尺之寒。
面对肖天辰的目光,面对这一代宗师,气尊境的强者的目光锁定,毕宇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这目光虽然漠然,并没有太过针对之意,但毕宇却可以感受到源自心底的敬畏,几乎要忍不住进入到忘我心境去对抗。
只是一瞬,他就感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那眼眸中倔强的仇恨神色虽仍在,却显得那么无力,无力得让他咬紧了牙关。
“呵呵呵......”白清川突然低声的笑了,这一声笑,就似乎有一缕夏日熏人的暖风拂面,很是自然的化解了毕宇的压力,让毕宇感觉浑身一轻,压力瞬间就少了大半。
同样的,白清川也没有去看肖天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手中的一管青色玉箫之上。
那青玉箫被其三指捏在手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一些轻微的箫吟在管弦中震颤,缓缓地荡出,引得愈来愈多的虚空波纹浮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肖天辰那漠然的目光,终于微微变化了一些,仿佛是突然瞳孔中多了些焦距,视线从毕宇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白清川手中,那被三指捏住的一管玉箫之上,深深地凝望着。
非但是他,此时,即便是那从出现后就一直沉默,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三人的季皇季莫名,这时也不自禁的双目微凝,那俯视般的目光有了一些重视,定定地望着白清川手中的玉箫。
“白兄,当真是准备负隅顽抗了?”
季皇的嘴唇微动,却是轻呼出一口气,视线从白清川手中的玉箫移开,认真的看着白清川,不怒自威的一张粗犷脸庞上,显露出了一丝郑重之色。
“季兄,肖兄......自百年前那一战过后,想必你们也快忘了,白某那一曲断江秋的雅韵,今日既然二位有此雅兴,白某也就不吝奏上一曲,可好?”
白清川声音悠然,气质清逸出尘,仿佛似没听出季皇言语中的威胁之意。
这番话语说到了最后,声音已响若雷霆,震得八方虚空发颤,一道道恐怖的气劲凭空自生,其袖袍更是高高鼓起,强风猎猎,一双明目绽放锐利光芒,自有一股锋芒毕露的气势。
霎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