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子仙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睚眦,你们这个王后是不是挺喜欢吃醋的啊?”
睚眦并不太愿意去说自己父亲的fēng_liú史,见子仙善解人意地转而去问云曦的情况,倒也乐得给她讲一讲,权当打发时间了。
经过睚眦的一番描述,子仙已经对云曦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她面容清丽,性子很倔,有些不近人情。虽然早已化形,但是仍然保留了一部分蚌的脾性——不如意就会把自己封闭起来,逃避现实。
“如此说来,倒也难为你父王了。”子仙笑道。
睚眦亦叹息道:“可不是嘛,真不知道父王要怎样才能劝得动。”
冥狱深渊,沉梦台。
一只巨大的蚌安安静静地浮在此处,雪白的蚌壳一张一合,吸收着水之灵气。
在蚌的正中央,含着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明珠,正是润物珠。
敖广来到此处,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但是他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含情脉脉地轻抚着蚌壳说情话,而是挥退了左右,沉着脸走了过去。
云曦自然知道敖广的到来,但是气头上的她却是连动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地修炼。
“曦儿。”敖广开口了。
云曦没有理他。
“你先别修炼了,听我说。”
云曦仍然没有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吐纳灵气。
“睚眦他们不是为了自己。现在人间闹旱灾,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你就算再不喜欢睚眦,也好歹可怜一下那万千生灵啊。”
云曦冷冷地开口了:“关我何事?”
敖广一滞,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人间如何,确实影响不到她。
琢磨许久,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只得将最煽情、连他都觉得假的话说了出来:“曦儿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么?想想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以及失去孩子的父母……”
云曦冷哼一声,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何时变得这般善良了?”
敖广再次语塞了。好像自己平时,真的不太爱多管这种闲事啊。
思前想后,敖广还是决定与爱妻坦言的好。于是正色道:“曦儿。这次与睚眦一同回来的那个女子不是普通人,她不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若是不如她所愿,恐怕她真会对你不利,到时候……”
云曦不待他说完便不耐烦道:“那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你忘了我们长相厮守的誓言了么?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要和人去拼命?”敖广有些恼怒,亦有些心酸。
云曦霍然化成人形,脸上尽是怒意:“什么长相厮守,和你长相厮守的人那么多,何必在乎我这一个!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想活了,与其每日看着你对我虚情假意,倒不如灰飞烟灭来的痛快!”
闻听此言,敖广顿觉焚心彻骨,整个身子都气得颤抖个不住:“曦儿。你真是这么想的?你……”
云曦却无视了敖广的怒火,继续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莫要打扰我清修!”言罢,云曦手掐法诀,就要重新化成一只蚌。
敖广怒气冲冲地抓住了云曦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把自己关在壳里。举止之中,全没了往日的温柔,云曦细嫩的皓腕瞬间被敖广捏上了几个青色的指印。
“疼疼疼啊!你放手!放开我!!”云曦一边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边用力踢打着敖广。
“不许再躲!”敖广一字一顿道。
“润物珠是我的。我就是不给他,就是不给!哪有你这种丈夫,帮着外人抢自己妻子的东西!你再不放开,我就翻脸了!”云曦皱着眉头。眼中氤氲起一片水雾。
敖广望着云曦痛苦的表情微微一怔,手下的劲道下意识地一松,云曦趁机挣脱了出去。
“敖广,你竟敢这么对我!”云曦恼怒地望着敖广,“你找别的女人,我忍了。你和别的女人生儿子,我也认了,今天你竟然还要联合外人谋夺我的本命法宝!”
“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激动……”敖广有些慌了。
云曦冷冷一笑:“当初你娶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颗珠子?”
敖广连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
“呵呵。”云曦悲凉地笑了笑,伸出右手,一抹白光迅速凝聚其上,顷刻间就形成了一个直径尺许的巨大明珠。
转过头,云曦深深地望着敖广,强压着心中的伤痛缓缓道:“敖广,你要润物珠,还是我?”
“我……”敖广纠结不已,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懂了。”云曦点点头,面上竟然平静了下来,既不恼怒亦不悲伤了。
人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这种心情吧。
“敖广,你我成亲这么多年,我感动过,幸福过,愤怒过,伤心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牵动我这么多的情绪。可是如今,我累了。”
敖广听这话不太对劲,立刻上前抱住云曦道:“曦儿,你别乱想,我们回龙宫,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以后只陪你好不好?曦儿……”
云曦疲惫地摇摇头:“这种话你以前也说过的。”
敖广紧紧抱住云曦,好像抱着什么即将流逝的东西:“曦儿,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改,真的改……”
云曦身上白光一闪,将敖广硬生生弹到一边。敖广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