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将军,那边有敌人斥候!”
王伯当也已看到,对面河堤上,敌人斥候,一直紧盯不放。
河东轻骑加快脚步,西凉斥候便紧催坐骑。河东轻骑速度放缓,西凉斥候便也不紧不慢。
西凉斥候,明目张胆近距离侦查,嚣张至极!
不杀之,不解气!
只是,此处河道宽阔,人马无法横渡,也超出弓箭射程。
王伯当不动声色,却暗自留意观察。
前方,河道收窄,两个堤岸之间,不过十余丈宽度。
王伯当一招手。
“快走!”
急催坐骑,向前奔去。
西凉斥候见河东军加快脚步,急忙抖缰纵马,紧随不舍。
王伯当疾行中,暗挽长弓在手。突然急拧身形,抬手就射!
“咻!”
斥候倒也机警,见羽箭袭来,急忙俯身躲避!
“咻!”
王伯当射术精湛,早已算定西凉斥候躲避方向。第一箭刚刚离弦,第二箭紧随射出!
“噗!”
羽箭正中咽喉,西凉斥候翻身落马,挣扎几下,滚落滔滔洪水……
“吼!”
沉闷一天多的河东将士,终于爆发怒吼!
“弟兄们!敌人如此嚣张,前面一定有敌重兵布防拦截,我们怎么办?!”
“拼了!”
“对!拼了!”王伯当一举长枪,“兄弟们随我冲!”
“杀……”
……
远处,西凉轻骑,正沿着堤岸,迎面奔来!
“来吧!”
王伯当大喝一声,催马挺枪,直冲向前!
堤岸虽宽,但可供战马奔驰之地,仅数丈宽。
西凉军轻骑人数虽多,却无法展开。
王伯当一马当先,手起枪落,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西凉轻骑,接连中枪落马!
王伯当神勇,西凉轻骑胆寒。
后面的西凉轻骑拨马就走,前拥后挤,自相碰撞,数名西凉轻骑慌不择路,连人带马,跌入洪水当中!
“杀!”
河东将士,压抑太久。终于得到泄愤之机,纷纷张弓搭箭,疾射落水之敌!
西凉轻骑溃逃,王伯当率部紧追不舍。
前面,古河道转了个大弯,河堤变得越来越宽阔,宽阔的陆地,就在前方!
“冲啊!”
河东将士看到希望,蜂拥向前冲去!
西凉军早有布防,见河东轻骑冲至,箭矢如雨,迎面袭来!
“咻咻咻……”
随着一声声惨叫,数十名河东将士,中箭落马!
河东轻骑,连续发起数次冲锋,欲突围而走。
无奈敌人数量太多,布防极为严密。
百余河东战士,丧命西凉箭雨之下!
损失太大,王伯当只能下令后撤,再作计较。
西凉军见识了王伯当之悍勇,不敢追击,只是调集弓弩手,加强防御。
王伯当等身处绝地,插翅难逃。西凉军有足够的耐心,只等河东将士气衰力竭,再发起进攻。
“三郎将军,看那边!”
顺着小校手指的方向,只见南面河道中,浑浊的洪水下方,隐隐有一道隆起的土岗。
此处水浅,或许可以涉水而过。
王伯当眼睛一亮,却没急着下令,而是仔细观察周围地势
对面,并无西凉军设防,确是涉水突围的上佳地点!
只是……
王伯当心思缜密。
西面敌军距此并不太远,若发觉己部涉水突围,必绕道赶来拦截。
敌军行程虽远,但在河堤陆路上奔行,速度更快,会在河东将士上岸之前,赶到拦截。
不行!
必须设法分散敌军注意,拖住敌军,才有突围的可能!
“你,你!”
王伯当当机立断,唤过两名小校。
“我率一队人马,再次冲击敌阵。你们二人,待敌军疏于防备之时,率兄弟们从此处突围!”
“不行!”
听说王伯当要冲击敌阵,掩护兄弟们突围,小校怎肯答应。
“对!不行!将军先走,我们留下掩护!”
“军令都不听了?”
“三郎将军……”
“觉得自己长能耐了吧?觉得比我强了呗?”
王伯当怎会不知,兄弟们担心自己。
“等你们过了河,我也立刻突围。”见兄弟们还是不肯离去,王伯当拍拍小校的肩膀,轻松地道:“嘿嘿,放心吧!我勇三郎虽非天下无敌的猛将,但若想突围而走,还没人能留得下我!你们跟着身边,我多有顾忌,反倒碍事。”
将士们怎肯舍勇三郎而走,执意不肯。
王伯当眼睛一瞪。“别特娘地啰嗦!”王伯当极为罕见地爆了粗口,“是我兄弟,就别跟我废话!突围以后,我们在东南洛水河畔汇合!”
说罢,一招手。带着四五十名亲随,往西而走。
将士们无奈,集体下马,眼含热泪,向王伯当的背影,行以大礼……
……
王伯当率领亲随勇士,向西冲击西凉军防线,作突围之势。
西凉军仍是固守防线,以密集的箭矢阻挡。
王伯当只为掩护兄弟们突围,并不过分侵入。
见敌人箭矢密集,假作不敌。后退半程,换个方向,再次发起冲击,吸引牵制敌人。
王伯当所带兵马极少,绝无突破重围之可能,却屡屡冲击,终于引起李傕的怀疑。
“报!敌军大部,已从东南方向,涉水突围!”
“什么?!”李傕大怒。“全军出击,生擒王伯当,不能放走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