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岐山山谷,雾气中仍弥漫着血腥之气。
一夜搜索,始终未见马腾的踪影。
溃散的残部,也没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唯一确切的消息是,马腾和马铁分兵突围,马腾率部向西而去,欲与韩遂部汇合。
马超双眼血红。
庞德道:“吾已派人赶往韩将军部,大帅是否与韩将军汇合,一会便可知晓。”
“别和我提他!”
一提起韩遂,马超心头之火再次蹿腾而起!
又是韩遂!
前番攻击雍县不利,致使联军错失大好战机。
这次,让其面对最弱之敌,竟还不能胜!
若非韩遂进攻不利,怎会造成马腾孤军深入之势?
“孟起,大帅威猛无敌,绝不会有事。料想迷途山中。我们分头找寻吧。”
马超心神已乱,庞德代为安排。
东西南北,各个方向,撒开人马。
派往韩遂大营的斥候迟迟未归,庞德有些着急。“吾去韩将军大营看看。”
“吾亲自去!”
马超的话不容置疑。
马超也认为,马腾部可能在追击郭汜的途中,迷于山路。
去韩遂大营,打听马腾的消息,只是一个目的。马超还想当面质问韩遂,听他如何解释!
……
马超马岱率一队骁骑,疾驰向西,赶往韩遂大营。
离韩遂营还有数里,马岱突然用马鞭一指。
“孟起哥哥快看!”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队兵马,正向西而行。
看旗号衣甲,竟然是西凉军!
马超急忙挥手,骁骑迅速隐蔽。
马超马岱等,奔上一处高岗,仔细观瞧。
马岱眼尖,遥指西凉队伍中两个人道:“那不是梁兴、成宜吗?”
马超也已看清,果然是梁、成二将。
两人身边,竟是樊稠,与两人边走边聊
马超心头,顿起疑云。
“要不要动手?”
“先看看他们有何目的!”
樊稠等在距离马超等人埋伏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樊稠和梁兴、成宜有说有笑,似是在等什么人。
“来了!”
西面,又出现一队人马,百余人,带着几辆装载满满的车架。
旗号、服饰,是韩遂的人马,带队的,正是曾和马超发生冲突的阎行阎彦明!
他们要干什么?
樊稠和阎行交谈了几句,阎行将车架交给樊稠,梁兴、成宜拱手和樊稠作别。
韩遂和西凉军果然有勾结!
马超的拳头攥得嘎嘣嘣响!
不能莽撞!
马超努力说服自己,直等到韩遂军和西凉军分手,才起身奔下山岗。
“追樊稠!”
只要追上樊稠,捉拿俘虏,一问便知。
……
此次离韩遂大营太近,急于动手,定会被韩遂知晓。
马超强忍着,绕路慎行,远远尾随着樊稠的队伍。
樊稠的队伍,带着几个沉重的车架,行走不快。
绕过两个小山丘,确认不会被韩遂部发觉,马超纵马当先,冲了过去!
马蹄声急促,枪甲闪亮,樊稠大惊!
“马超!”
樊稠所率不过百余人,哪敢力敌勇猛锦马超。
惊呼几声,樊稠打马就跑。
马超追击无果,只得拨马掉头回来。
没抓到俘虏,只截获了车架。逐一查看,前几辆车上,装的都是给养军需。
马超更加疑惑。
虽都是紧俏军需,但这几车东西,能抵何用,何必如此。
“将军快看!”
中间一辆车,军士掀开厚厚的蒲草,下面竟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马超心头陡然而生一股不祥预感!
“打……开!”
马超的声音已经发颤……
随着一阵揪心的“嘎呀”声,棺材盖板被掀开一条缝,马超只瞄了一眼,便大叫一声,一头栽下坐骑!
棺材里,赫然是马腾的尸体!
……
岐山东麓。
西凉军的大营里。
董卓、李儒,畅饮正酣。
“主公,鄙下之计,如何?”
“不错,不错。”杨广难得夸谁,“尤其用无用的梁兴、成宜,换几车给养这一招大妙!”
“嘿嘿,谢主公。”
“计谋呢,的确不错。不过啊,坐看马韩翻脸,不如亲自上阵过瘾啊!”
“嘿嘿,主公神勇,上阵自然是马到功成。只是,马韩两方,在雍凉根基深牢,溃敌易,除根难。欲彻底解决马韩之祸,非马韩决裂不能除也!”
“是呢!来来来,我们喝上一樽!”
马腾韩遂两股实力,是杨广李儒心腹大患。
以西凉军实力,强攻硬打,并非没有击溃马韩的可能。
只是,刘芒在东部兴兵,西凉军难以集中全力,对付马韩联军。
李儒苦思冥想,大费周章,只为促使马韩彻底决裂,彻底消除心头之患。
之前交锋,西凉军故意放纵马超,力阻韩遂。既是骄兵之计,也是离间之计。
马超屡战屡胜,心骄气傲。韩遂屡陷苦战,还要被马超误解、怀疑。
而岐山决战,李儒故技重施。
先做出全线败退的姿态,消除马腾、马超的戒心。
再以主力,力阻韩遂、马超。待马腾发现自己一部已成孤军深入之势,为时已晚。
火攻击溃马腾一部,已足以摧毁马韩联军之信心。
至于马腾突围心切,分别两路,遭遇杨广,战死岐山。李儒也曾料到,竟有如此意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