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一伸手,身后小卒立刻递上两支梭镖!
凌操接镖就投,连掷两镖!
艨艟和轻舟,船速本就很快。
两船对向而行,更是有如疾飞!
梭镖去势,与两船船速叠加一起,当真有电闪之速!
艨艟舰首,一荆州小校,正手舞令旗,向其它舰船发送旗语命令。
突见梭镖飞至,急忙缩颈藏头……
却哪躲得过!
梭镖直贯透小校胸膛,将其射飞出船舷!
第二支梭镖没了目标,直射向艨艟船舱舱板!
“嘭!”
梭镖射中生牛皮包裹的船板,晃了几晃,竟掉了下来!
这梭镖,能射飞人,却奈何不了生牛皮!
凌操大骂一声,见两船越驶越近,急令舵手转舵!
但凌操太小瞧荆州艨艟了!
虽然舵手满转船舵,还是无法避开艨艟荡起的巨浪!
“哗……”
有如天河下泄,一个巨浪,从侧面猛拍过来!
小小轻舟,哪堪如此大浪。
毫无挣扎可能,瞬间倾覆!
“梆梆梆……”
艨艟船上,梆子声骤起!
“咻咻咻……”
艨艟侧面船身,数十个弩窗,箭弩齐发!
落水的江东兵卒,刚一露头,便被数支箭矢射中,江水,泛起一片猩红……
凌操有经验。
一入水,立刻猛打双脚,向深处潜去。
箭矢在水中无法及远,凌操潜游十余丈,才浮出水面,攀上另一艘轻舟。
凌操抹了把脸,骂道:“娘的!这家伙太难打!撤!”
凌操率领船队,脱离战斗,向小孤山方向驶去……
……
而另一边,王威指挥着船队,正迎向另一支江东船队。
这只江东水军,也是清一色的快船轻舟。
王威水战经验丰富,见敌军舟船快速驶来,欲穿插躲过己方大舰,袭扰后面的辅助船队,急忙下令变阵!
令旗挥舞,荆州的艨艟、斗舰,不待江东舟船靠近,立刻提前调转船头。
艨艟斗舰,全部横了过来,船体一侧,对着江东舟船驶来的方向。
荆州大舰,长者数十丈,短者亦有十余丈。近二十艘大舰,几乎首尾相接,横于江面,形成一道长达数百丈的船体高墙!
莫说是江东小船,便是鱼鹰飞鸥,也难以逾越!
荆州大舰,船侧均开有弩窗。
梆子齐敲,密集的箭雨,撒向疾驰而来的江东小船!
王威俯身楼船侧舷,寻找敌军旗舰。
江东船队,均是小船轻舟,但有一艘小船,与众不同。船体漆成赤红,正是江东水军新近打造的小型快船。
此船船体赤红,行驶水上,有如骏马飞奔于野,甚是迅捷,因此得名“赤马舟”。
赤马舟上,船首伫立一将。正值壮年,却是须发早白。
手腕上,缠着长长的绳索,绳索前段,系有抓钩。身上斜挎长弓,腰挂箭壶,手提一支胳膊粗细的六棱断水铁鞭。
体壮如牛,古铜肌肤,花白髯须,威风赫赫。
王威识得此人,正是早年追随孙坚,后随孙策,江东猛将黄盖黄公覆!
“集中弓弩,射敌主将!”
号令下达,荆州楼船弓弩,齐向黄盖的赤马舟射去!
好个黄公覆!
见箭矢密如急雨,竟不闪不避。断水铁鞭急舞,竟将袭来箭矢,尽数打落!
黄盖勇猛,赤马舟上江东兵卒,却无此能耐,急忙举起盾牌,以避箭雨。
突听“哎呦”一声,赤马舟舵手,因操舵难以躲避,中箭负伤!
赤马舟船速极快,舵手负伤,赤马舟失去控制,径直向荆州楼船撞去!
楼船之大,体量数十倍于赤马舟。
以赤马舟撞击楼船,无异以卵击石。
船上众兵卒一阵惊呼,黄盖却已大步奔了过去,一把扳住船舵,令赤马舟及时转向,避免了船毁人亡之灾。
“射!”
荆州箭雨,再次袭来。
江东兵卒,立刻提盾护在黄盖身前。
赤马舟调转船头,迅速驶离荆州楼船。
王威摆开船墙阵,甚有效果。江东小船,无法绕过袭击荆州辅助船队,反倒有不少兵卒,在箭雨中伤亡。
黄盖无奈,下令全体撤退。初次交锋,就吃了亏,黄盖气恼异常。
摘弓搭箭,抬手就射!
雕翎箭直向楼船弩窗飞去!
一声惨叫,躲于舱内的荆州弓弩手,竟已中箭!
黄盖心头恶气稍消,率部就走。
敌人要遁逃,王威哪肯放过。
追击!
……
黄盖、凌操、贺齐三部,百余艘江东小船,齐向小孤山方向驶去。
荆州楼船、艨艟、斗舰,紧随其后。
黄盖等部,并不急于摆脱,一直引诱敌舰,驶抵小孤山附近水域。
江东军早有安排,不用下令,一到小孤山,百余艘小船,立刻分散开来。
王威不熟悉这一带水势,但身为水军将领,对江水流速和颜色的变化,甚是敏感。
不好!
此处多漩涡,江水颜色也不对,水底一定多暗礁矶石!
“传令,停止追击!”
旗号兵急忙打起旗语,通知各部各舰。
然而,荆州舰队,已被江东小船引诱得分散开来。
王威楼船附近的舰船,见到旗舰打出旗语,反应较快,及时停桨,控制住战船。
而远处的舰船,反应却慢了许多。
有一艘斗舰,正快速追击一艘江东小船,并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