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沿着鄱阳湖岸边行船,大船平稳很多,众人也不会感觉太难受。
船工说,这一带,湖面最窄,适合横渡。
七郎这几天被折腾得七荤八素,刚刚恢复点精神,心有余悸地嘟囔着:“蒋平哥哥,咱能不能歇歇再走啊?”
“是得歇歇了。”展昭道。
“太好了,我得上岸活动活动,在这船上,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七郎说完,见展昭神情不对劲,又道:“雄飞哥哥,你说歇歇,不是开玩笑吧。”
展昭一双眼睛,紧盯着远处几只小船。“那几条船,有问题!”
“打鱼的船,能有什么问题。”七郎只想着上岸,不管其它。
蒋平道:“七兄弟,那几支船,的确不大对劲。”
论陷阵冲锋,七郎和宇文成都都有万夫之勇。但两个人的江湖经验,远比不上展昭。甚至和蒋平,都差着好大一截。
展昭让蒋平注意监视几支小船,赶紧向刘伯温汇报。
这几条小船,跟了一天了。
若是当地渔家,一定向湖之深处捕鱼,不应该一路尾随大船,在湖岸边活动。
蒋平道:“我下水,去探探他们!”
刘伯温一摆手,道:“不可!此地局势复杂,不管他们是何方势力,暂时不要主动招惹,以免麻烦,注意观察即可。今晚,在此抛锚过夜。明日天明,若他们继续尾随,再做计较。”
虽然不能上岸休息,但七郎和宇文成都,听说有人尾随,也颇为兴奋。
见大船抛锚,几艘小船,也夜泊岸边。
展昭等人,不敢大意,轮流值守,防止意外。
这一夜,却也平静……
……
第二天,天刚亮。
七郎就兴奋地喊道:“那几艘小船,走了!”
果然,小船散开,向远处驶去。
船上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对!”展昭眉头紧锁,指着远处,道:“那边来了一艘大船!小船像是奔着那大船而去!”
“在哪?”七郎眯着眼睛,却只见浓雾弥漫。
半晌,果然有一艘大些的蓬船,向这边驶来。而那几条小船,伴在大船左右,一同驶了过来。
“难怪昨晚不动手,原来在等援兵!”七郎断言道。
展昭不敢确定,继续仔细观察着大船。
“应该不是他们的同伙,这几条小船,目标是那艘大船。”
“是不是水贼?”七郎问道,随即,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我听说,这里最厉害的水贼,叫什么锦帆贼,乘船打劫,腰间都带着铃铛,那几条小船,不会是锦帆贼吧?”
“才不是!”蒋平以前就是水贼。
虽然他主要活动在黄河流域,但和长江水贼,也算同行,知道的情况,更多些。“那锦帆贼的头目,叫甘宁,据说,已经投了益州刘裕,不再干这勾当。”
说话间,那艘大船,已驶近众人乘坐的大船。在二十余丈外,抛锚停船。
几条小船,果然是针对那艘大船而来。
见大船停下,几艘小船在大船边,绕了几圈,又聚集到一起。
远远可以看到,小船上,有几个人正在商量。过了一会,小船散开。
两艘小船,停在那大船船尾不远处,另外两艘,停在大船船头。
刘伯温手捻胡须,盯着大小船只,对展昭道:“那大船上,一定有重要的人或东西。小船上的人,想要劫持大船,却又似忌惮我们,才迟迟没有动手。”
展昭点点头。“是啊,那大船来到我们船的近旁,就是想寻求庇护。先生,我们怎么办?”
刘伯温寻思片刻,道:“使命重大,况且,这两伙人,来路不清,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走。”
蒋平吆喝一声,船桨荡起,大船缓缓向湖心驶去。
刘伯温等人的大船一动,几条小船上的人,都站起身来,向这边望着。
隐约可见,这些人手中,都提着兵器。显然,小船上的人,一直在等刘伯温的大船离开,再动手。
“那大船上,有人要跳船!”
蒋平一声喊,众人齐向停泊的大船望去。
只见大船船头上,果然站立一人。
那人头发披散,身着蓝袍,宽大松散,做仰天长叹状。
那人身后,同船之人,大声呼喊着,像是在规劝其不要冲动。
事发突然,几艘小船上的人,也吃了一惊。
一声呼啸,几艘小船,齐向大船冲去!
那披头散发之人,死意已决,并不听同行人劝说,身子向前一倾,整个人,像木桩般,直挺挺地,栽向水中!
“啊……”大船上,一阵惊呼。
几艘小船上的人,也十分着急,大呼小叫着,飞快地划着小船,向那人落水之处冲去。
刘伯温手捻胡须,面色凝重。“听他们喊叫的口音,应是豫州人。”
“豫州?袁术的人?”
求生的本能驱使,那落水之人,在水中拼命挣扎着。
七郎急道:“袁术手下要抓的人,一定是好人!蒋哥哥快去救人!”
蒋平纵身就要跳下,却被刘伯温一把抓住。
“别去!”
蒋平以为刘伯温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急忙道:“没事!那几个砸碎,伤不到我!”
“不必!”刘伯温拉着蒋平的手腕,脸上又浮现出老滑头的笑容。“那人,若是真心寻死,自有多种必死之法,何必如此。我们只管走我们的,那人敢跳水,自然有脱身之计!”
七郎急道:“水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