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对不起……”
李秀成用尽全力,将洪宣娇托在上面。
“我愿意!”
无视飞速掠过的山峦,洪宣娇只是痴痴地凝视着眼前的爱人……
……
激战两天,奋死拼杀。到头来,却是鸡飞蛋打。
李秀成逃了,冀州兵升官进爵的路,断了!
从疯狂,到失望,冀州兵个个垂头丧气……
轰然响声,惊动刚要入睡的冀州兵。
“什么情况?”
“快拿火把!”
“报!有人从山顶坠落!”
“什么人?”
“报!敌酋!李秀成!坠崖!”
“什么?!”几近疯狂的高干,两眼突然放射出精光。
“噌”地窜起,拨开众将士,冲了过去……
岩壁下。
李秀成仰面而躺,嘴角,淌出暗红的血……
洪宣娇,趴伏在李秀成的尸体上,深情地凝望着心爱的人。
伸出手,轻轻抹去李秀成脸上的尘土。
高干,被这一幕惊呆了。
誓要擒杀李秀成,却被他在绝境中,逃出生天。
而当高干绝望近乎癫狂之时,李秀成竟然又出现在面前!
可是,高干并未感受到擒杀死敌的喜悦。李秀成虽然身死,但他嘴角上,竟似挂着嘲讽的笑意,让高干无法正视。
“抓……抓住她……抓住哪女子……”
冀州士兵,挺着刀枪,小心地围拢过去。
洪宣娇依旧柔柔地擦拭着李秀成的脸颊。“秀成,天国好美,我们一起去……”
寒光!
洪宣娇抽出匕首,刺进自己的心窝。
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
起于微末不争锋
代主涉险立奇功
慧眼识才难不避
千秋万古忠义名
李秀成,洪宣娇,飞向他们心目的天国……
……
河南尹,荥阳城。
刘芒,端坐。
在刘芒的对面,袁谭局促不安。刘芒几次请他坐下,袁谭却不敢。但是,站着,两条腿却已不听使唤,不争气地颤抖着……
“显思公子,坐吧。”
袁谭鼓足勇气,终于开口:“……刘太尉……”他的声音,也在颤抖。“您……真的……放我走?”
刘芒肯定地点点头。“说过的话,岂能食言。不过,我希望显思公子在走之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并冀之战,双方将士,死伤数万。而饱受战火蹂躏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这一仗,究竟因何而起,我想听听显思公子怎么说。”
“……”让袁谭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比被杀还痛苦。
可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袁谭的嘴巴慢慢地张开……
“袁谭,知错了……”
“呵呵,显思公子知错,那袁大将军却觉得自己对得很呢!”
屋里阴冷,袁谭却是汗流浃背。
“……若有机会,袁谭必向父亲进言,休兵止战……”
“嘿嘿,在袁大将军面前,显思公子说话,怕是还不够分量啊。”
“袁谭人微言轻,但,一定不忘太尉教诲,将太尉之宽仁博爱,转达给父亲……”
刘芒微微一笑。“袁大将军若如显思公子一样开明,确是并冀二州数百万黎民之福啊!”
袁谭无言以对,唯有诺诺连声。
“待并冀战时平稳……”
刘芒故意停顿了片刻,观察着袁谭的反应。
袁谭听闻希望之音,眼中无比期待。
“只要袁大将军以大汉基业为重,早日止熄兵戈,从青兖撤军,刘某会遵守诺言,护送显思公子回归冀州。并且……”
刘芒又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袁谭。“显思公子是袁大将军嫡出长子,通情达理,宽仁厚爱。且芒与显思公子,虽初次见面,但甚感投缘。日后,若显思公子接掌幽冀,某确信,并冀二州,必能和睦共处,万民再不会受刀兵之苦,大汉必将中兴!”
袁谭当然希望有一天能执掌幽冀,但他自知没有希望。不过,既然刘芒如此说,袁谭也只能顺着刘芒说。“太尉所言,谭之所愿也!”
“嘿嘿,我刘芒绝非空口客套,皆肺腑之言矣!若有机会,芒一定力助显思公子,承继幽冀之位。”
“呃……啊?”袁谭错愕不已。
刘芒的意思很清楚。不禁承诺放了自己,还答应日后相助自己,继承父亲袁绍之位。
不管刘芒出于何等目的,对袁谭而言,都是莫大的好事!
“蒙刘太尉错爱,诚惶诚恐。谭身为阶下之囚,不敢妄言其它。愿亲笔修书与家父,言明刘太尉宽仁大义,力劝家父,早日从青兖退兵,止熄兵戈。”
刘芒微微一笑。“某没看错公子……”
袁谭,虽是袁绍的儿子,却性情急躁,才疏智浅。
与其杀一无谋袁谭,不如将其放回冀州。即便袁绍世子之位轮不到他袁谭,也可能因此在冀州搅起一场血雨腥风,刘芒何乐而不为?
……
河内一战,兵马损失虽重,但全歼冀州河内集团,收服河内东部之地,无疑是巨大的胜利。
涉国方面,也已传来简要战报。
徐晃陈玉成部,在本次战役中,承担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虽然折损大半兵马,有效牵制了邺城敌军,并且斩杀敌将淳于琼,出色完成了任务,当然是巨大的胜利。
战役尚未结束,刘芒简单回复徐晃陈玉成,勉励一番,待战事结束后,自然记首功一件。
河内各部,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