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韩荀,引兵直奔涉国。
远远可见,涉国城外,并州军两座大营。
一座,临水而建,沟通河之东西。一座扼守要路,阻断救援之路。
两座营寨,布置得法,犄角之势,互为依仗。
若要强行通过,必然遭到两营夹击。
必须首先和涉国城内的淳于琼取得联系,两面夹攻,方能摧寨破敌。
……
入夜。
张郃韩荀率数百轻骑,疾冲而来,欲强闯道路,与涉国城内淳于琼联络。
陈玉成早有防备,率部出城拦截。
两军激战,陈玉成难敌张郃之勇,终于被韩荀闯出一条通路,飞奔涉国。
目的达到,张郃不敢恋战,杀开血路,回归本部营寨。
城内城外敌军取得联络,血战即将开始。
淳于琼张郃两部,共有近两万兵马。而徐晃陈玉成手下,只剩不足七千人。
但是,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血战到底,尽最大可能,拖住敌人!
陈玉成在营寨内,仔细检查防御。传令下去,未来两日,全营将士,人不解甲,时刻保持警惕。
第二天清晨,西北风呼啸而至。
迎着寒风,陈玉成持刀而立。嫌棉衣碍事,陈玉成只着薄薄的单衣,寒风如小刀子般,划着身体,竟似不觉。
血战即将到来,陈玉成伸手从征袍上扯下一条布,将头发绑紧。
“校尉,敌军来了!”
陈玉成把大刀戳在地上,双手用力搓了搓。热血,仿佛瞬间被搓得滚烫、沸腾!
“各就各位,固守营寨,务必坚守两日!”
张郃的队伍,一步步向营寨逼近。
寨墙外,是削尖木桩扎成的拒马,阻止敌军直接冲击营寨栅栏。
营寨内。两名刀盾手、两名弓弩手,四人组成一组,蹲伏在栅栏后。
……
营寨外,张郃、淳于琼的队伍。从两侧逼近。上万敌军,组成数十个阵列,从北、南、西三个方向,缓缓逼近。
只给并州军,留下东面绝路。
而在西面。陈玉成营寨与徐晃营寨之间,更是部署重兵。
数支队伍,阵列在两个营寨之间,准备阻截徐晃的援军。
几队轻骑,往来奔驰,随时准备堵截弃寨而走的并州军。
大敌当前,营寨中的新兵,难免紧张。而久经战火的老兵们,坚守在自己的阵位上,浑不在意。有的。甚至还低声开着玩笑。
“喂,我说,这冀州军的阵势闹得挺大咧,不知道打仗行不行咧。”
“可不,那些个骑兵么,看着怪嚣张的么。”
受老兵情绪的感染,新兵们也渐渐放松了,插嘴问道:“老哥,那些骑兵来回跑啥么?”
“他们啊,估计是吃饱了撑的。消化食呢么!”
老兵的回答,引来一阵哄笑。
有正经些的老兵,解释道:“敌人怕咱们突围,那些骑兵。就是防止咱们突围的。”
新兵恍然道:“哦,打仗这么多讲究啊。冀州大将好像挺会用兵啊。”
一个老兵“呲”了一声。“咱根本就不打算突围,让他们瞎跑吧,累死兔崽子们!”
带队部曲突然扬起令旗,大声向属下传递命令。“敌人要进攻了,注意!”
吊儿郎当的老兵们。立刻收声。
全军将士,全部蹲守在各自岗位,攥紧了武器……
冀州军第一拨进攻队伍,开始逼近……
攻击营寨,并不比攻击城池容易。
寨外拒马,不仅能防御马匹,削尖的木桩,一样可以置人于死地。敌军必须冒着箭雨,搬开拒马,才能抵达营寨栅栏。
而栅栏后面,是严阵以待的弓弩手和刀盾手。
攻击营寨,双方距离更近,喘息之声相互可闻,战斗会更加血腥、残酷。
冀州军第一拨进攻队伍,以刀盾兵和弓弩手为主,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清除寨外拒马,打通攻击营寨的通道。
“准备防御弓箭!”
中军令旗挥舞,各部曲校尉,分头向本部下达命令。
刀盾兵,微微挺起身子,提起盾牌。
四人一组,两名刀盾兵居于两侧,用盾牌,护住弓弩手。
没经验的新兵,有的紧张,把头使劲往盾牌后面挤,旁边的老兵,笑着给上一巴掌。“怂娃子,越使劲挤,越危险么,相信拿盾牌的兄弟,没事么。”
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伸长脖子,从盾牌后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楞蛋子,赶紧蹲下!射中脑袋,谁回家喝你娘的奶?”
“咻咻咻……”
一阵密如急雨的羽箭,倾泻而下!
这是敌军压制攻击,只为掩护搬挪拒马的刀盾兵。
营寨中,刀盾兵紧紧握住大盾,护住战友的身体。
箭雨太密,几个战士中箭。营中后勤兵,迅速冲上,将负伤者抬下。后备战士,立刻填补伤者留下的空缺。
冀州军,靠密集的箭雨,压制住营中并州军。冀州刀盾兵趁势冲上,搬挪沉重的拒马。
敌军刀盾兵与弓弩兵分离,正是攻击的好机会!
营寨中,令旗摇动,各部曲下达攻击命令!
“弓弩手,发射!”
藏身盾牌之后的并州弓弩手,突然挺起身躯,弓弩齐射而出!
营寨外面,失去盾牌保护的冀州弓弩手,纷纷中箭!
冀州刀盾兵赶紧后撤,挺起盾牌,保护己方弓弩手。
“憨娃子!”一个老兵使劲拍着旁边弓弩手的脑袋,“射弓弩手啊,往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