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衔授旗消息传出,各地驻军,备受鼓舞。
军衔、军旗调整,不止是简单的名称变化,还意味着军队的正规化。
各地驻军统帅,无极特殊情况,都要来洛阳参加颁衔授旗仪式。
各地驻军,都组织了精干的部队,积极训练,准备参加检阅。
而训练休息时,将士们议论最多的,是军中各位将军,能被授予什么军衔。
刘芒忙着发展,忙着阅兵。
其它诸侯,也很忙。
……
益州刘焉,忙着生病。
刘焉原本规划得很好,先弄出麒麟降世的传言,试探朝廷和其它诸侯的反应。
再趁中原纷乱,自立为王。
和袁术之间,秘密联络,互相捧场。
刘焉下一步的打算,就是瞅准时机,进位称帝。
凭借蜀地独特的位置,扼守东、北险要,任凭外面有百万大军,也难攻入。
蜀地气候温润,物产丰富。先秦兴修的水利工程,惠泽长远,自给自足,天府之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刘焉刚刚称王,就病了。
刘焉的后背,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包。已经长了很多年,不痛不痒。却偏偏在称王后,溃烂,化脓!
遍寻名医,却无法治愈。
不能躺着,只能趴着。
吃不好,睡不好。
害怕这是上天的惩罚,体病加心病,老迈的刘焉,日渐憔悴……
……
益州北部,广汉属国。
广汉属国,在益州各郡国中,面积最小,人口最少。
但是,其境内有阴平道、甸氏道、刚氐道三条险要的通道,是险关江油关的北面屏障。
江油关。是成都和绵阳的北大门,如果江油关失守,蜀地门户洞开。
若要守住江油关,必须严守广汉属国。
刘焉封庶出之子刘裕为广汉侯。镇守在这里。
清早,掾属刚到衙门,准备办公,刘裕大步走了进来。
单薄的短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将一身结实的肌肉,勾勒出鲜明的线条。
手中一把大枪,湿漉漉的,满是汗水。
练完武,拎着枪来衙门,是刘裕的习惯,众掾属早已见怪不怪。
虽刚满十六岁,但刘裕有着远超年龄的气势。
一进屋,就大声问道:“我让你们找的药。弄到没有。”
这位小侯爷,最是孝顺,但脾气急躁。掾属们哪敢有半分耽搁,赶紧奉上药材。
“你们几个暂代军政事务,我亲自去成都,给父王送药。”
刘裕拿了药,拎着枪就走。
掾属喏喏连声,往外送着。
角落里,却传来一声冷笑。
刘裕眼睛一瞪,扭头怒道:“庞籍。你阴阳怪气,是何居心?”
庞籍面不改色,也不起身,冷冷地回道:“送药小事。遣一驿卒即可,广汉侯亲力亲为,孝心可嘉,只是,呵……呵呵……”
庞籍说话,如此肆无忌惮。惹恼了小侯爷,可不是闹着玩的,众掾属大惊失色。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寒,眼角抽搐一下,长长吐了口气。
“各忙各的去吧,庞籍,你跟我来!”
众掾属赶紧各回岗位,却不禁偷偷用眼角瞄着庞籍,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院子,僻静角落。
刘裕冷冷地道:“有话,直说。”
庞籍依然平静如常。“下官只是担心,广汉侯此去成都,有来无回。”
刘裕眼中的寒意更盛,却并未向庞籍发火。
半晌,刘裕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父王之疾难以痊愈?”
庞籍答道:“成都大城,怎会缺名医良药。蜀王之疾,若可医治,早已痊愈。吾王年老体弱,顽疾缠身,广汉侯当务之急,不是送医送药,而是自身出路!”
刘裕眼角又抽搐了几下。“……你的意思是,我若回成都,世子会对我不利?”
“吾王时日无多,若是广汉侯为世子,而有兄弟在外,英明神武,手握兵权,广汉侯您该作何打算?”
刘裕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随我来!”
刘裕喊来亲信宿卫,命其骑乘快马,火速送药去成都。就说自己镇守要地,无法脱身,将请高人打醮做法,为父王求福禳灾。
进了屋,关严门,刘裕道:“汝有何想法,直言,不许拐弯抹角。”
“未雨绸缪,立刻联络蜀中文武人等,提早动手,越是拖延,越是不利。”
“这……”处事果决的刘裕,少见地犹豫了,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庞籍的意思,刘裕懂。
哥哥刘璋是世子,一旦刘焉病故,刘璋继位,蜀中文武归心,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争得王位,必须赶在刘焉尚未咽气之前,抢先动手。
这是谋反啊!
决心,难下……
庞籍适时在进一言。“世子继位,便是念及兄弟之情,也难免受左右小人蛊惑。而世子性暗弱,继承王位,也难保蜀中安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取而代之,蜀王之位,能者继之,是蜀中万民之福,为何犹豫呢?”
刘裕的拳头,攥得嘎嘣嘎嘣响……
决心,下定!
“我广汉兵马不足,且少良将。世子身边,文武贤才成群,如何破之?”
“文武贤才,聚集世子周围,非世子人望所致也。其身边死忠者,无非王累、刘璝寥寥数人,皆庸才,无需多虑。至于其余文武,皆因其为世子,才刻意攀附,并未归心。蜀中人等,可分五类,且听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