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斗一处,戟舞矛飞,令人目眩。
吕布的马上功夫,已臻化境,神力配合精妙的招法,傲视天下英雄。
七郎延嗣,机警灵动。深得杨家枪真传,枪法兼具刚猛灵活迅捷特点。
他习武的路子,与吕布极其相似。两人招式一般的华丽快捷,打斗一处,煞是好看!
只是,七郎尚不到二十岁,身体和力量尚未达到巅峰。
特点相仿,但七郎力量稍弱,交手十余合,七郎便感到莫大的压力。
吕布,果然厉害!
七郎率真,随性。
以七郎个性,若是简单的单打独斗,比武较量,承认打不过不丢人。回头多下功夫,找机会再战就是。
但是,今日较量,无关个人荣誉,而是事关战事的胜负。
多坚持一会,就能为后续部队多争取一点时间。
将军难免阵前亡。
此时,正是考验将者的时刻!
七郎,绝不退却!
……
两将再斗数合,错身而过,扯缰兜马。
吕布微微一笑。“娃娃,功夫不错,假以时日,可成大器。枉丢性命,实在可惜。你走吧,我留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吕布,你这么说话,真的好吗?谁胜谁负,现在说,太早!”
吕布惋惜地摇摇头,一提马缰,赤兔宝马四蹄奋飞,划出一道赤红幻影,直冲七郎延嗣!
吕布武艺精湛,交手数合,已洞悉七郎弱点。
以力欺之,其必出破绽!
赤兔马疾进,吕布暴喝一声,以气助力,方天画戟如闪电破空,直劈七郎!
吕布出招。迅捷如电,无从闪避,七郎唯有横起蛇矛,硬抗一击。
“当!”
这一击。吕布用尽全力,震得七郎两臂酸麻。
不行!
七郎聪明,绝不能拿自己的短处和吕布硬拼。
兜马转身,眼珠一转,嘴角一勾。半遮半掩,伸手在怀里摸了摸。
七郎脸上划过一丝坏笑,叫一声:“再来!”主动冲上前去!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吕布武艺高强,目光如炬。七郎的小动作,怎会逃过他的双眼。
咦?!
这娃儿有古怪!
不知七郎古怪在何处,吕布留心提防。
七郎的眼神,左飘右移,闪烁不定,更加令吕布怀疑。
二马盘旋。再斗一处。
吕布虽有信心战而胜之,但也知绝非三招两式之功。
高手较量,胜负毫厘之差。一个大意,胜负就会逆转。
担心七郎暗藏奸诈,吕布时时留意七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施放招式,也不敢用尽全力,唯恐遭七郎暗算。
而七郎,双眼游离不定,每有空挡。便做些古怪的小动作。
吕布实在猜不透其企图,唯有加倍小心。
再斗数十合,吕布终于确信,这坏小子。没有任何暗招,只是故意惹自己分心,不能全力拼斗!
两人再次错马对立,吕布怒视七郎。
“杨小七,狡诈!”
“我咋狡诈了?”七郎一脸无辜,笑嘻嘻看着吕布。“我只是感觉身上有些痒。”
说着。七郎故意夸张地伸手在怀里抓了抓。
“杨小七,你小小年纪,竟行如此奸诈之事,莫怪本侯不留情面!”吕布的两颊,渐渐泛红。
人专注于某事,才会如此。
遭七郎戏耍,吕布震怒。
同乡之情,爱才之意,再不理会。
吕布,已开启当世第一、天下无双模式!
“受死吧!”
吕布纵马向前,蓄全力于双臂,肌肉绷起,震得兽面吞头连环铠簌簌作响。
赤兔马飞快,吕奉先勇猛,方天戟锐不可当,誓要斩杀七郎延嗣于马前!
“小七爷不怕!”
七郎脸上再无一点玩笑,情知难敌,但不能不敌!
急催坐骑,迎前而上。
双臂较力,几欲将亮银蛇矛拧断,拼尽全力,磕向方天画戟!
“当!”
方天画戟被磕开两尺,亮银矛几欲脱手而飞!
吕布兜住战马,轻松一笑:“黄口小儿,不自量力!”
七郎气闷心塞,长吐一口气,想故作轻松,脸上表情却将自己出卖。
“自作自受,再来!”
吕布刚要催动赤兔,七郎突然一摆手。
“等等!”
“恩?”吕布微一犹豫,不理会七郎诈术。
七郎伸手向西一指。“吕布啊吕布,你认命吧,我们的援军,来了!”
吕布余光扫去,果然,西面尘土飞扬,有大军滚滚而来!
“……”吕布心头一紧,暗叹老天不助自己。
“咦?”吕布定睛细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杨小七,你看清楚些,那是本侯所部旗帜!”
“哈哈哈……”七郎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吕布啊吕布,你好愚蠢。是你部下的旗帜吗?果真是你军的旗帜吗?”
吕布暴怒!
“黄口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利拖延!”
自家旗帜,吕布怎能认错。
可是,吕布怒喝了一半,脸色突然大变。
不好!
自己的队伍,各有使命,怎么可能有援军赶来?
这支队伍从西面而来,旌旗盔甲不会有错……
“啊……”吕布冷汗落下……
函谷关,失守了!
队伍越来越近,旌旗狼狈,阵型凌乱。
高昂驰援函谷关,郝萌侯成遭两面夹击,坚持不住,只得弃关而逃。
河内失守,尚有黄河阻隔,勉强仍可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