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大捷的同时,上党高都徐达的北路军,也展开进攻。
太行陉,上党与河内之间的主要通道,早就控制在并州军手中。
徐达部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顺利通过太行陉,进入河内境。
河内郡,呈东西走向,城池和人口,多分布在西部。
徐达将进攻目标锁定在山阳、州县、野王三地。
山阳,位于河内治所怀县之北。攻击山阳,可吸引河内军注意,确保太行陉这一重要通道不被阻断。
州县,位于怀县之西,如河内之腹部,扰其,则整个河内郡难安。
野王,地处太行陉南端,是保持与上党连通的关键,其重要程度,相当于太原井陉之阳曲。
兵力有限,不足以同时强攻并夺取三地,徐达的策略是,袭扰山阳,截断州县,攻取野王。
命裴元绍部攻山阳,以袭扰牵制为主。
命秦琼进攻野王,首先阻断敌西、南方向援军通道,待主力切断州县通道后,再强取野王。
徐达率陈玉成裴元庆,向州县穿插,以切断怀县与河内西部联络为目的。
部署已毕,各部分头行动。
……
秦琼率部,直取野王。
野王城里,一支队伍冲出,当先一将,铜盔铁甲团花战袍,手中一对镔铁轧油锤。
“上党鼠辈,通上名来!”
“秦琼,汝何人?”
“梁师泰是也!”梁师泰双锤一撞,震耳欲聋,纵马舞锤,来取秦琼。
秦琼不敢大意,挺枪迎战。
梁师泰左手锤猛砸,秦琼不敢力敌,斜挺虎头枪,将大锤力道卸去一旁。
梁师泰一招未停,右手锤自下而上掏来!
秦琼无可躲避。只得用长枪硬挡一招!
“当!”
梁师泰力气好大,秦琼虽再三小心,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大枪险些脱手。
镔铁锤如此笨重。竟被这梁师泰舞得上下翻飞,可见其力量之大、武艺之精。
不能任他出招,秦琼反守抢攻,大枪上上下下虚虚实实连攻几招。
好个梁师泰,攻势勇猛。防守也是滴水不漏。一双大锤挥洒自如,秦琼竟难占得半分便宜!
两人枪起锤落,激斗数十合难分胜负。
敌手强悍,难以力取,先执行军令再做计较。
秦琼瞧个机会,跳出战局。“今日天色将晚,改日再战!”
“哼!梁某随时奉陪!”
两军收兵。
梁师泰回归野王,严密部署防御。秦琼依令而行,扎营控制住野王西、南两个方向的道路。
……
徐达率部顺利抵达州县,截断西向通道。却不向州县发动进攻。
陈玉成不解,道:“州县守敌不多,我军一鼓作气当可攻取,徐帅为何不下令攻城?”
“州县、山阳非战略要地,袭扰牵制而不强攻,只为诱敌来援。若强行攻克,难免折损兵马,且城池一丢,敌军便不会派兵来援,则无法达到我军牵制吸引敌军之目的。”
“属下懂了。”
徐达于紧要处安营扎寨。切断州县西向通道,亲自坐镇军营,命陈玉成裴元庆,率部支援秦琼。务必迅速抢占野王,以保证檀道济奇袭一部侧翼安全。
……
陈玉成裴元庆奉命赶来野王,秦琼大喜。
“明日,某再去城前搦战。元庆小弟引一路伏兵,某诈败,那梁师泰必定追赶。元绍小弟趁机出兵。阻住其回城之路,玉成趁机攻取野王。”
“诺!”
翌日。
梁师泰闻听秦琼前来搦战,二话不说,提锤上马,出城迎战。
前日战成平手,梁师泰心有不甘。今日再战,没有多余废话,抡锤就打。
秦琼挺枪小心应对,激战三十余合,秦琼卖个破绽,一枪扎空。梁师泰瞧见机会,轮锤就打。秦琼拨马就走,却暗摘四棱金装锏在手,待梁师泰迫近,秦琼扭转身子,金装锏猛地砸向梁师泰前心!
“当!”
梁师泰早有防备,双锤护在胸前,将金装锏荡开!
“好低劣的招式,梁某岂能中招?!”
秦琼暗算不成,拨马就走。
梁师泰只道秦琼已力竭计穷,再无怀疑,纵马就追,欲擒下秦琼,抢得大功一件。
两人一前一后,疾奔一里多地,呐喊声骤然而起。
梁师泰猛回头,只见身后冲出并州伏兵。急冲而来的伏兵当中,一对银锤格外亮眼!
再看……
使锤之将,银盔银甲,粉嫩圆脸,一双大眼睛,萌萌地透着天真。
“梁师泰休走,吃我一锤!”
梁师泰尚在疑惑这萌孩子手里大锤是真是假,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裴元庆已冲到近前!
“接锤!”
声音稚嫩,手下却毫不留情!
梁师泰急忙挥双锤向上迎击!
“当!”
亮银锤镔铁锤砸在一处,仿佛空中炸雷,振聋发聩。
“嗡……”
余音不绝,刺人耳膜。
萌娃裴元庆见对手竟然接住自己一锤,不禁惊异。
他哪里知道,梁师泰硬接一锤,震得气闷心塞,好半天,说不出话,喘不出气,脸憋得通红。
好容易喘匀一口气,却听裴元庆叫道:“哎呦,不错啊!再来!”
“呜……”
双臂抡圆,万钧雷霆,两柄银锤像是坠入地球的星辰,闪着耀眼光芒,带着无比的力量,威势之大,完全将梁师泰笼罩其中。
躲无可躲,梁师泰只能奋尽全力,咬牙再接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