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时近秋日,是硕果累累,收获的季节。
董卓拿起一颗大大的枣子,递给李儒。
“都就位了吗?”
“尊太师令,各部均已就位。李傕部屯左冯翊祋祤,防并州上郡郝萌、西河高顺;郭汜屯武威,可控凉州。樊稠屯上邽,防马腾。张济部,已调防郑县,西可拱卫长安,东可支援潼关。”
“长安方面没问题吧?”
“西园校尉史天泽、张弘范图谋不轨,畏罪潜逃后,中郎将牛辅已趁机收编西园军。除郭侃的西园下军尚有几百老弱外,其余西园军,已尽归牛辅部下安集将军董承统辖。”
董卓点点头。“郭侃的那点人,先留着吧。天子身边,好歹也要有点仪仗,否则面子上不好看。咱们要解决自家问题,朝廷里那些老家伙爱唠叨,不要给他们落下太多话柄。”
“太师考虑周全。”
“去郿坞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已安排妥当。中郎将牛辅亲自将兵护卫太师,樊稠已密令李蒙王方进驻郿县和长安之间的武功。”
“王允和我那螟蛉义子都能去郿坞吧?”
“是。学生已经劝得奉先。又讨了道圣旨,命王允代天子检验郿坞行宫。”
董卓一脸冷酷。“好。就在武功动手,免得污了咱家的郿坞。拟一道密令,擢升李蒙王方为校尉。”
“诺!”
董卓捡起一枚大大的枣子,咬了一口。
好脆!
……
长安,司徒府。
小屋里,除王允吕布外,还坐着两人。
一人是尚书仆射,复姓士孙,名瑞,字君荣。
另一人,乃董卓帐下虎贲中郎将,姓李名肃。是吕布同乡。
当年。正是李肃出面,说服吕布杀义父并州刺史丁原,转认董卓为父,为吕布带来荣华富贵的同时。也帮吕布赢得“三姓家奴”之名。
李肃说服吕布,自认为奇功一件,没想到,董卓一点不待见他。随着董卓和吕布关系越来越紧张,李肃日感危机。只得投身王允吕布一伙,图谋铲除董卓。
“司徒不能去郿坞!”李肃道,“某在西凉军中,友人颇多。近闻,驻上邽的樊稠部李蒙王方已秘密调驻武功。武功,正处在长安郿坞之间,老贼此时增兵于斯,必有图谋!”
王允平静地摇摇头。“不管其是否有图谋,老夫都要奉旨而行。”
吕布傲气凛然道:“有某同往,必保司徒周全!”
李肃见王允心意已决。献计道:“老贼欲在武功动手,咱们不能遂其所愿!不等到武功,一出槐里便动手,如何?”
吕布猛地击掌。“对!先下手为强!”
“在那边动手也好,免得在长安动手,危及圣驾。”王允转头对士孙瑞道,“吾等赴郿坞,君荣在长安,千万保证圣驾安全。”
“司徒放心。过几日便是立秋日,太常寺已在西郊设立祭坛。天子将率在朝众卿祭祀白帝少眸。”
王允若有所思,喃喃道:“立秋西祭,天子乃命将帅,选士厉兵。简练桀俊,专任有功,以征不义。诘诛暴慢,以明好恶,顺彼远方。唯盼天随人愿,出俊才。铲奸佞,大汉得以中兴……”
……
长安,安集将军董承的家中,伏完文天祥等密会于此。
虽是闷热数伏时节,屋子却紧闭门窗。
屋里几案上,点着香烛,上面供奉的,是天子刘协的刺血诏书。
伏完、董承、文天祥、郭侃跪伏在地,泪流不止。
文天祥慢慢抬起头,抹去泪水。“文天祥受君之恩,粉身碎骨,誓保陛下东归!铲除奸佞,匡扶汉室!”
众人抽出书刀,刺血而誓:“铲除奸佞,匡扶汉室!”
伏完起身,道:“秋祭之事,可安排妥当?”
董承点头。“都安排妥当了。老贼不日动身,李儒牛辅随行,王司徒及吕温侯也一并前往。长安防务,交某负责。伏大夫尽可放心。护卫圣驾东归事宜,由宋瑞(文天祥)、仲和(郭侃)安排。”
文天祥低声道:“七月十二,陛下乘辇赴西郊,斋戒沐浴。七月十三,立秋日,祭祀白帝。按惯例,七月十四回驾长安。吾等计划,与七月十三晚,保护圣驾出走。七月十四晨,董将军护卫嫔妃出长安,在渭水与陛下汇合,改乘大船,沿渭水东归。”
伏完问道:“走水路,可避开追兵。然,正值秋水上涨,可要确保陛下安全啊!”
郭侃道:“伏大夫放心,沿途已有接应布置。唯一的问题,是潼关一带缺乏接应,那里有西凉猛将华雄驻守,甚是麻烦。”
“唉!”董承叹口气道,“是啊!当年诸侯会盟,合攻汜水关,那华雄被孙文台部将劈了一刀,都料他难以活命,虽知竟奇迹一般活了下来。经此一劫后,那华雄变本加厉,更加暴虐。被老贼委以重任,扼守潼关天险。”
伏完道:“潼关在华阴境内,那里是弘农杨氏老家所在,杨太尉不肯相助吗?”
文天祥无奈地摇摇头。“杨太尉称病多日,不肯见客。文某料其称病是假,避祸自保才是真。”
伏完叹道:“唉!国难当头,只图自保,道义何在?悲兮!”
郭侃凛然道:“董贼西去郿坞,又值秋祭,如此良机,失不再来。即便没有他弘农杨氏,我们也要搏上一搏!”
“对!”
……
长安,太尉府。
杨彪杨修父子,也在低声商议。
“父亲,文宋瑞等人多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