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如一座高大阴森的城堡,伫立在茫茫群山之中。
三面是陡峭的绝壁,只有一侧,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可达峰顶。
这条通道,像两级长长的台阶,中间有一处平缓地带相连。
下层台阶,坡度相对平缓,王屋山贼寇并无布防,通过相对容易。但上层台阶,陡峭、狭窄,强行进攻,贼寇必以滚木礌石和弓箭进行防御。
可是,进攻王屋山,只有这一条通道。
“史进愿打头阵!”
“林冲也愿打头阵!”
秦琼点点头。“史进,给你两百人,以试探敌人防御为主,不可冒险强攻。”
“诺!”
“林冲,你带一百步弓手,多带羽箭,在半山腰平缓处,接应史进,以防进攻不利,敌军乘势出击。”
“诺!”
秦琼拨出两百身手敏捷灵活的步卒,卸去厚重的甲胄,由史进率领,沿长长的坡路,向上进发。
另有一百步弓,也卸去甲胄,由林冲带领,跟在史进后面,向山上进发。
永安一战,王屋山贼寇主力损失殆尽。山上残余贼寇,加上马劲从高都带回的残兵,已不足千人,其中大半老弱,已无力在半山腰布防。
史进的先锋部顺利抵达半山腰的平缓地带。往上看,已经可以看到山寨内,急匆匆跑来跑去准备防御的贼寇身影。
“散开些,都小心着点!”史进提着三尖刀,带头踏上陡峭的山路,向山顶贼寇山寨攀去。
两百步……
一百步……
山寨中,贼寇大呼小叫准备防御的呼喝声已清晰可闻。
五十步……
贼寨就在眼前!
突然!
山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梆梆梆……”
瞬间!
滚木、礌石、羽箭,倾泻而下!
“快躲!”
史进挥舞三尖刀,拼命拨开呼啸而下的滚木礌石和羽箭,一个箭步冲进旁边的草丛,手死死抓住灌木枝条,才稳住身形。
“轰隆隆……”
“啊……”
滚木礌石。撞击着山石,发出的巨响中,夹杂着太原军惨烈的呼号。
数十名士兵,躲避不及。被滚木礌石撞击,向山下一直滚落,直到中间那段平缓地带……
损失惨重!
秦琼在山下观望,见强攻难以奏效,赶紧下令。吹起收兵号角。
史进虽不甘心,但军令如山。只得咬碎钢牙,带领剩余兵卒,缓缓下撤。
山上贼寇,见山腰有太原军接应队伍,不敢出寨追击,只在山寨内,大肆嘲笑着下撤的太原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史进部退至山腰平缓地带,和林冲部一起。抬起受伤的军卒,缓缓下撤着山脚。
秦琼一面组织救治伤员,一边下令在山脚紧要处,安营扎寨。
“唉!”史进钢牙咬得嘎嘣嘎嘣,他不甘心啊!恨不能生出双翅,飞上山顶,手刃顽敌!
可是,王屋山,天险之地,难以硬取。只能等待中军主力到来,请主帅定夺。
……
中军主力,抵达王屋山脚下。
秦琼带林冲史进拜见少主刘芒和主帅徐达。身为先锋官,进攻不利。折损兵将,特此请罪。
徐达道:“王屋山天险,易守难攻,初战不明敌情,稍受挫折,秦将军及林史二位将军。无罪。起来吧。”
“谢少主,谢徐帅。”
刘芒和徐达安慰几人一番,徐达道:“走吧,去山下看看。”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史进林冲,详细讲述了第一次进攻的情况。
贼寇防御严密且十分谨慎,王屋山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
啃不动,砸也要砸碎!
众人回到中军帐,研究了几套进攻方案,都难以避免大量伤亡。愁眉不展之际,得报,徐世绩带领的辎重部已赶到山下,请求面见主公刘芒和主帅徐达。
徐世绩颇有谋略,又熟悉河东一带的情况,也许有办法。
果然!
徐世绩一到,便献上一计:“王屋山山势虽陡,但山体多土,草木茂盛。我军只需在半山腰处,点燃草木即可。如此立陡山峰,山顶水源必不充足。纵然无法烧毁贼寇山寨,贼寇也难以支撑下去,必强行下山,与我军决战。”
“不行!”刘芒立刻予以否决,“时迁被押在山上,放火烧山,会害死他!”
“这可有些麻烦……”火烧之计不可行,徐世绩也颇为挠头。
秦琼道:“属下请令,率刀盾兵,强行进攻,可破敌寨。”
徐世绩道:“叔宝将军此法,不甚可行。山顶多石,凿采礌石容易,贼寇的羽箭可能耗尽,但礌石用之不竭。盾牌可御羽箭,却难挡礌石,如此强攻,仍难免伤亡。”
裴元绍挺身而起,请令道:“少主,某愿带队,从别处攀上山顶!”
裴元绍,太行山山贼出身。攀爬山峰,如履平地。
刘芒和徐达对望一下,徐达摇摇头。
“不可行。元绍虽矫健,但如此攀援身手者,少之又少。即便不被贼寇发觉,顺利爬上顶峰,也不足以击溃贼寇,反倒会搭上性命。”
徐达眼睛一亮,道:“可几路同时下手!作出准备在山腰放火之势,以乱贼心。再派出刀盾兵,轮流向贼寇山寨正门发起攻击,以吸引贼寇注意,消耗贼寇羽箭和滚木礌石。元绍带一队擅长攀援的兵卒,寻路上山,如能登顶,与正面主攻部队里应外合,则贼寇山寨可破。”
“元绍,有把握爬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