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局势,越来越像汤姆和杰瑞的游戏。
当大猫汤姆穷追不舍,拧眉瞪眼,誓要生吞活剥小老鼠杰瑞时,杰瑞虽险象环生,但总能化险为夷。
当汤姆终于放弃,准备美美睡个懒觉时,杰瑞一定会现身,各种挑逗、各种骚扰。
于是,再次出现汤姆穷追不舍的一幕。
如今,李助的大军就像是犯懒的汤姆,准备回到老窝陭氏睡上一觉。
可是,刘芒的队伍就像是调皮的杰瑞,又跳入到汤姆的视线当中,极尽骚扰之能。
杨县,即徐晃的老家。从这里再向东,翻越太岳山余脉,就是上党陭氏。
刘芒的队伍,再次出现在李助军的侧翼。就像拿着细木棍,准备搔挠汤姆痒处的杰瑞。
李助军像是哈欠连天的汤姆,没有一点精力搭理顽皮的杰瑞。
“再靠近一点,让他们闻到诱饵的香味。”刘芒的队伍,谨慎地向敌人靠近着……
突然!
李助的队伍猛地掉转方向!
就像假寐的汤姆突然暴起,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瞄……嗷”一声扑了过去!
“不装死了?”敌人终于忍不住了,刘芒兴奋中,也难免一丝紧张,毕竟敌人太凶悍了!
“撤!”
沿汾水东岸,一路向北,就是河东和太原交界的永安。
这一次,刘芒实在冒险,距离敌军太近了!
上党军轻骑行动极为迅速,很快就追上了刘芒的队伍。
“来得好!”
斛律光摘弓搭箭。
“咻!”
斛律光身高臂长,所用硬弓较他人更大,羽箭也长出三寸,强弓长箭,威力也是惊人!
羽箭破空疾飞,威势之猛,空气仿佛被撕裂。向周围荡起层层涟漪……
一马当先的上党轻骑兵,突见眼前寒星闪烁,待得察觉到危险,已经来不及躲避……
“噗!”
锐猛无比的羽箭。穿透轻骑兵咽喉!
“噗通!”
轻骑兵栽下坐骑,而羽箭去势稍缓,却仍向前疾飞!
“噗!”
羽箭插进紧随其后的另一名轻骑兵的肋间!
“啊!”
“噗通!”
第二名轻骑,羽箭虽未直接索命,但从疾驰的战马上跌下。猛地撞在路边岩石上,当场毙命!
“明月将军好射术!”刘芒赞了一声,也起了好胜之心。张弓搭箭,疾射一箭!
“噗!”
花荣的徒弟可不是白当的。刘芒射出这一箭,虽没斛律光的威力无比,也没有花荣穿针引线之精准,但也非常人所能躲闪。
又一名上党轻骑毙命!
“撤!”
刘芒斛律光一边发箭阻敌,一边带队北撤。
李助杜壆,带队穷追不舍。
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
只是。谁是诱饵?谁是金鳌?
双方各有算计,各有谋划。
充当诱饵者,可能惨遭吞噬。而金鳌一旦上钩,就将成为别人的晚餐!
谁是美味的诱饵、谁是上当的金鳌,唯有等到结局的一幕……
……
李助杜壆突然率部扑向北面,只有一种可能——发起对刘芒所部的猛攻!
单雄信等发现上党军异动,全都慌了。
“赶快去救援刘太守!”众人几乎都是这个想法。唯有徐世绩,紧锁眉头,沉思不语。
虽然和刘芒接触不多,但这个少年太守。给徐世绩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刘芒不是如此莽撞之人,他冒险接近上党军,一定早有谋划。
“不能去救援!”
“啥?为何?!”
“刘太守既然敢以身犯险,必有其理由。我们若是急追过去。搅入乱局,不仅将遭受重创,还会破坏刘太守原定计划。”
“那就眼睁睁看着刘太守陷入险境?”
“距离如此之远,贸然跟进增援,唯有遭遇埋伏,折损自己。刘太守在河东一带牵敌多日。突然主动逼近敌军,必有后路。”
徐世绩如此解释,众人稍稍心安。
“那我们该做什么?”
徐世绩胸有成竹地道:“如不出吾之所料,上党军在永安,必遭重创。而后,其残部必溃退往陭氏。我们只需在襄陵一带等候,待敌军溃败,便是我们杀敌立功之时!”
徐世绩如此成竹在胸,众豪杰也不免摩拳擦掌,激动一番……
……
然而,徐世绩没有想到,刘芒即将面临自起兵以来,最大的危险!
刘芒本人,也没有意识到。
刘芒斛律光带领队伍,边打边撤。
李助杜壆的上党军,也是铁了心,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倾尽兵力,一路穷追!
前面,就是永安,过了这里,诱敌之计便告成功!
正当刘芒为自己的谋划欢欣鼓舞之时,突然,前面通往永安的道路,闪出一彪兵马!
袁朗、侯君集率队,从西面迂回包抄,阻断了刘芒北退之路!
敌人东退陭氏,果然是预谋!
己方冒进扰敌,竟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这一刻,香饵和金鳌的位置发生反转!
左边是滚滚汾水,右边是茫茫高山。后面是穷追不舍的狼群,前面是拦路的猛虎!
刘芒斛律光统领的五百太原精锐,陷入绝境!
袁朗侯君集引兵冲来。侯君集所献之计终于得逞,忍不住发声炫耀,已泄心中郁闷。“刘芒,汝计已穷,汝路已绝,认命吧!”
“哼!背主之徒,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嘿嘿!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