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中了卫封一枪,虽是外伤,仗着皮糙肉厚挺了一晚,没想到天亮时,竟然发烧了!
吴用稍微有些诊病常识,说这是外伤感染所致,如不赶紧用药,可能危及生命。
荒山野岭,哪有地儿寻医问药?
“快去找!找医,找药!”刘芒冲着兄弟们大吼。
时迁和几个兄弟急忙跑了,燕青犹豫一下,没动。他更担心刘芒的安危。
“小乙哥,你也去!”
对刘芒而言,兄弟的命就是自己的命!
……
刘芒紧紧攥住程咬金发烫的手。
“少主……老程死不了……有算命先生瞧过,说我老程……有七十七年寿命呢!”
刘芒紧闭双唇,含泪用力点着头。
“我要用这柄大斧……”程咬金攥着大斧的手不停地抖着,“跟随少主……杀光那些奸臣叛逆……”
刘芒再也忍不住,眼泪滴下,落在程咬金国字大脸上。
“少主……别介,少主这般模样,老程……老程都慌了呢……”
怕程咬金激动加剧伤痛,刘芒赶紧抹了眼泪。
“少主放心……这点伤,只不过是蚊子叮了一口……我跟少主打赌,如果老程挺不过去……就把这条命输给少主……”
“老程,不许胡说!”
“嘿嘿……那……我就把卫封的狗头输给少主……”
程咬金的乐观的玩笑,大大缓解了刘芒心头的紧张。
“恩!”刘芒用力攥攥程咬金的大手,“我们一定要取卫封的狗头!”
嗡……
系统震动一下,刘芒无心去看,不停地拿沾了水的布片为程咬金擦拭额头降热……
……
燕青回来了,左手拎着一柄猎叉,右手扭着一个人。
那人衣着简陋,身上背着一支简易长弓和兽皮箭壶。
“山贼?”刘芒起身问道。
“我是本地猎户,你们为何抓我!”
“猎户?”刘芒目光冰冷,“你是猎户也好,山贼也罢。帮忙救了我兄弟,你就是我刘芒的恩人;救不了,你就得死!”
“啊……”猎户大惊,“我不是医者,怎会救人?”
“帮还是不帮?”刘芒脸上腾起杀气。
猎户无奈,只得哀告,如果是外伤,自己带有草药,可以一试,如果是内伤,就没辙了。
解开缠裹的布条,伤口出淌出混着鲜血的脓水。
清洗一下,猎户取了随身携带的外伤草药,捣烂了,在伤口处厚厚涂了一层。
中药讲究君臣佐使,互相搭配使用。
猎户哪会有什么灵丹妙药,只是常年在山上打猎,依祖传经验,采集携带些山里可以止血防感染的草药罢了。
草药性烈,敷在伤处,程咬金疼得呲牙咧嘴。
刘芒心急,吴用却说,有疼痛感,说明草药也许真的有效。
过了一会,程咬金竟然起了鼾声,睡着了。
再过一个多时辰,竟然退烧了!
时迁等兄弟都回来了,只不过都没有收获。
刘芒让燕青将身上所有钱都取出,赠给猎户。
猎户哪里敢要。
刘芒也不勉强猎户,但是承诺,以后十倍百倍报答救命之恩。
猎户哀求放了自己。
刘芒嘴角一挑,摇摇头。“治好我兄弟,就放了你。”
猎户还能怎样,唯有暗自叫苦。
……
程咬金伤情难料,去幽州投奔刘虞之事只得暂缓。
荒郊野岭,不利于老程养伤,得寻个栖身之所才行。
这是太行山脚下,少有人烟。最近的有人聚居的地方,就是卫封驻扎的土城了。
不能进城,只有进山。
“山上有山贼啊!”猎户提醒。
“山贼?”刘芒轻蔑一笑,“左髭丈八是我们杀的,白绕也是我们杀的,有山贼,杀了就是。”
这猎户姓花,祖祖辈辈住在太行山,以打猎为生。
这些年,山贼猖獗,花猎户没少受山贼的欺负。
听说刘芒等人杀了白绕,花猎户惊得目瞪口呆,但无形中,和刘芒等人多了几分亲近。
花猎户提醒,山上山贼众多,即便杀了白绕,山中仍有无数山贼出没,进山危险啊!
有危险也要进山,让程咬金安心养伤。
“山里有一合适处。”花猎户说道。
太行山里,山贼肆虐,但有一处山坳住着十几户百姓,因一位贤者住在那里,,山贼从不去滋扰。
吴用闻听,击掌大叫道:“可是元礼先生?”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吴用兴奋地给刘芒解释。
元礼先生,姓李名膺,是汉恒帝时期名士,曾在多处州郡任太守、刺史,后被牵扯进第二次党锢之祸。有传言说其被杀,也有传言说其被赦免,隐居在太行山中。
李膺做官虽未至极品,做学问和做人却做到极致。
时,天下标榜高风亮节之人,李膺被尊为“八俊”之首。
德行之高,以至于在第一次党锢之祸被抓时,审案的官员竟因其德操,而拒绝审问他!
在学问界,李膺更有“天下楷模”之称。
人们将与李膺同船共车视为莫大荣幸,登门拜访,被称为登龙门。其声望可见一斑。
传言说,李膺隐居山中,周围的山贼盗寇敬其贤名,都相互约誓,谁都不许骚扰李膺。
渐渐地,山里有十几户百姓聚居到李膺隐居处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山里人将这里称为“居贤谷”。
在山贼横行的太行山中,成为一